小众门派,虽然熟悉地形,但面对云苍这种强势的中原名门,恐怕也难以制造出一骑当千的奇迹来。

讨论又陷入了纠结。

而今唯一的希望是蛊王——虽然自从诺索玛飞升之后,他也黯然离开了五仙教,但是据说他与诺索玛存有某种奇妙的感应。按理而言,自从诺索玛踏出桃花障、重返人间的那一刻起,蛊王就应该能够觉察到他的气息。

可是觉察归觉察,他会不会、或者是能不能及时赶回来解围,依旧是一个无解之谜。

议事堂里,众人还在三三两两地进行着小范围讨论。曾善突然朝着不远处瞥了一眼,因为那里有人也正偷偷地看着她。

然后,她迅速朝着门外走去。

练朱弦与凤章君跟在曾善的身后离开了议事堂,沿着漆黑一片的岔路往南面走去。不一会儿就看见谷口方向灯火通明,想必就是中原各派在此处集结。

曾善从怀里取出一枚小巧的竹哨放在嘴边吹气,可空气中并没传出任何声响。

“传音哨。”凤章君解释道,“用同一根璎珞竹制出的哨子彼此之间拥有感应,吹响其中一枚,其他的也会震动起来。云苍派外出冬猎时,偶尔也会用来进行简单的联系。”

只见曾善吹完了竹哨,又快步朝着谷口走去,与那里负责观察局势的守卫低语了几句,后者很快就放她通行。

大约走出了十来步光景,曾善手中的哨子也震了一震,她扭头往路边的树林里看去,果然发现有人藏在大树后面。

“师姐……你怎么会知道我在?”

此刻的怀远看上去比之前精神许多,不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潦倒模样。而且也重新换回了云苍派的水色法袍。

曾善上下打量着他,一声叹息:“教中传闻,有个打杂的村妇刚才在谷口看见一个断臂的云苍弟子,长得跟醉仙楼里的伙计有点相似,果然是你。”

怀远点头:“一个时辰前上头传来急令,要我们都到五仙谷外待命,准备捉拿堕仙,捍卫天道尊严。”

说到这里他想了想,又小心翼翼地问:“师姐,我真不是有意被他们看见的……这下他们是不是也对你起疑心了?”

“这还用说?!”曾善显然不满,甚至有些焦躁:“五仙教绝不可能出卖他们的教主。天明之后,一场恶战在所难免……好不容易寻到一处世外桃源,可转眼间又要失去了。”

说到这里,只见她哀叹一声,侧过脸去,仿佛拭泪。

怀远的眼神又开始飘忽不定,他忽然一把握住了曾善的手。

“师姐,你跟我走吧!反正五仙教已经不再是世外桃源,那咱们依旧回到云苍去,不好吗?”

“不行!”曾善甩开他的手,“我已明确说过要留在五仙教,又有何脸面回云苍?!”

“不回……不回也行!”怀远不假思索,双眼甚至放出光亮:“不如师姐就跟我一起,咱们干脆离开云苍和五仙,浪迹天涯。天下那么大,一定还有别的世外桃源。咱们也不修仙了,就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好不好?”

曾善似乎也没了主意,轻声反问:“我……可以相信你吗?”

“可以,当然可以,一万个可以!”怀远信誓旦旦,“你要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带你走,立刻马上!”

曾善愕然道:“这怎么行?姑且不论我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云苍对于临阵脱逃者的处罚!更何况你已有过一次大错在先,恐怕……”

“我不怕!”怀远却意外地坚定起来,“俗话说百密终有一疏,你若想要走,我自然可以回去打探出一条不会被人发觉的暗道。”

曾善显然还有些犹豫,她思忖再三,却提出了一个有些奇怪的要求:“我可以跟你走,但我还想从谷中带走一个人……是个小孩。”

怀远终于不情愿起来:“上面有吩咐,不允许任何人出入五仙谷。虽说五仙谷并不擅长障眼法与易容术,但万一让诺索玛伪装逃逸出去,那就要全天下的人瞧我云苍的笑话了。”

曾善道:“怎么可能是障眼法,那孩子只有三四岁,正与你当年被救那时候差不多。我不忍让他遭遇浩劫,想将他带出来送到附近的镇上去,难道就连这点恻隐之心都不能有了吗?!”

见她情真意切,怀远也终于松动了。二人便约定好,由怀远回去查看云苍等门派在五仙谷周围的部署,半个时辰之后,由曾善将孩子带出来,三个人一起择最安全冷僻的山路逃脱。

“她准备带走掌门师兄?”

练朱弦的语气显然是不相信的,若是玄桐当年离开了五仙谷,他与凤章君或许早就命丧黄泉。

而凤章君并没有听见练朱弦的这声嘀咕,他的目光落在了更远些的树林暗处。在那里,有另一双眼睛正在窥视着。

————

离开怀远之后,曾善步履匆匆,再次返回五仙谷深处。可她才刚来到议事堂前的广场上,突然发现前面立着乌压压的十来号人,全都看着她。

其中一个看不清面目的人首先开口,声音低沉迟缓:“曾善,你到底是什么人。”

昏暗中同样看不清楚曾善的表情,却能听见她深吸了一口气。

“没错,我的确曾是云苍派之人,可我自认并没做过任何损害仙教利益的事……已经没时间了,我接下来要说的话非常重要,请你们无论如何相信我,哪怕最后一次!”

众人面面相觑,显然莫衷一是。

这个时候,有两个人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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