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还卿衣不解带的照顾了纪木戎三天,终于等到了心上人睁开眼睛,委屈的哽咽道:“木戎师兄,你终于醒过来了……我们若再晚来两天可能就看不到你了,师兄你真是太胡来了……我都快要吓死了你知道吗?”

身上的僵硬还没有消退干净,纪木戎的身上依旧散不断发着阵阵凉气。他半睁着眼,缓慢的转了转脖子,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牧还卿扶起了纪木戎,问道:“木戎师兄你在找什么?我拿给你。”

纪木戎昏迷了许多天,嗓子干哑的厉害,原本清冽的声音干涩的就像粗糙的砂纸。

牧还卿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便把身子贴了过去,仔细辨别才听出他在不停的叫着“霜降”。

牧还卿脸色一白。

正巧乔霜降刚好进来:“师兄你感觉怎么样了?”

纪木戎的唇角不自觉的往上翘了翘。

然而下一刻沈筠淮便追着顾小五跑了进来,把他抱在了怀里:“小五你的腿还没好全,得再过些日子才能跑跳。若是再出意外,看谁还走到哪都抱着你。”

乔霜降拉下脸回过头:“顾小五,我看你还是伤得不够严重。”

顾小五辩解道:“我听见他们说哥哥醒了!我是来看哥哥的!”

沈筠淮似乎这才发现清醒过来的纪木戎,道了句:“纪师兄。”

纪木戎冷硬的颔首算作答应,从他这个角度看来,乔霜降背对着他,单手叉腰数落着顾小五,沈筠淮抱着顾小五温柔而无奈的笑着,几人之间的氛围亲昵的很。

任谁也没有看见纪木戎袖子下攥紧的拳头。

牧还卿站起身不悦道:“师兄身子很虚弱,需要静养,师弟师妹若是无事就不要打扰师兄。”

牧还卿入门不过比乔霜降早了十年,修为没比她高多少,远远还不到可以不吃不喝不睡觉的程度。所以三天时间下来,牧还卿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子疲倦,眼窝都陷了下去。

乔霜降正想说话,却被沈筠淮抢了先:“纪师兄中毒的这段日子都是还卿师姐在照料,纪师兄不要辜负了师姐的一片心意。得知纪师兄没有大碍就好,我和小降儿便不打扰了。”

话音落,沈筠淮便半推半就的把乔霜降带走了。

牧还卿显然对他的这番话和行动十分满意。

乔霜降深深的回望了纪木戎一眼,什么也没说出来,她并非是他心尖上纯洁无瑕的折芽,硬是留在他身边也只是惹的他更加厌烦吧。

牧还卿带上了门,纪木戎道:“这些天是你在照顾我?”

牧还卿点了点头,倒了点水递给纪木戎:“师兄喝点水吧。”

纪木戎不说接,也不说不接,牧还卿端着水杯的手就尴尬的僵在了半路:“你辛苦了。”

“只要师兄健健康康的,我……”

纪木戎打断道:“我不需要人照顾,你多休息。”

牧还卿端着茶杯的指节发白,勉强道:“我不累,师兄你身体还没……”

纪木戎直言道,把少女所有的柔软情绪都挡在了外面:“我不用你照顾我。”

“我知道你出事的时候放下了手里所有的事情,然后去求师父,让他准我一同前去,不敢有半点耽搁。云留离这里有上万里,执礼长老带着我们三人昼夜不歇的赶到了墨城。我惦念着你,央着执礼长老给了救命的丹药,在对城内状况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入了城,衣带不解的照顾你,你便如此铁石心肠的对待我?”牧还卿颤抖着声音叙述着,质问着,“乔霜降这几日一直和小师弟形影不离,同吃同住,从来都没有关心看望过你。她如此待你,你到底喜欢她哪一点?她拜上云留不过短短几个月,怎么就能让你拼了命的去护着,连修为倒退,灵魂折损都毫不在意?”

“还卿。”纪木戎的眸子深邃的宛若夜里的深海,仿佛再大的风浪也不能让它产生半丝波澜,“你我永远不会有结果。”

没有人能够受得了心上人如此坚定不移的拒绝,牧还卿双眸含泪:“倘若没有乔霜降,师兄你会不会喜欢我?哪怕只有一点?”

“不会。”

手里的茶杯跌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就像是她的心一样,就算她捧出来放在他面前,他也从不曾多看一眼……牧还卿再也待不下去,摔门而去。

纪木戎倚靠在床头上,视线开始四散开来。

他还记得的,他中毒的时候乔霜降变回了原型始终把冷的像冰块似的他圈在身子里。

乔霜降那样外冷内热的人,心思善良的很,不论是对顾小五,还是何挽凉。他们现在身陷墨城,乔霜降明明可以全身而退,她却依旧选择了留在这里。

他对乔霜降并没有什么奢望,只要她不杀人留在他身边,他就已经满足了。

至于牧还卿,他不能许诺给她任何东西,不如早些断了她的念想。

不一会儿棱镜走了进来,道:“听说纪师兄醒过来了,事情的大致情况乔师妹已经告诉过我了,我只有一个问题想要问纪师兄。”

“墨城有结界,纪师兄是怎么把传信纸鹤送出去的?”

纪木戎淡然道:“遣了只乌鸦精。”

他并不是什么妖都收的,有时有些事情,吓唬小妖给他跑腿也不是第一次了。

棱镜脸上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颔首道:“原来是这样,和乔师妹说的别无二致。墨城的事情不劳纪师兄操心,师兄好生休养,棱镜告退。”

棱镜出了门,居高临下的睨着屋前的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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