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趟了吧?是吧?”满头大汗的樊叔有气无力的问道,这件事想起来就让他痛心疾首,到了半途上,老是觉得让一个可爱小姑娘一样的人推着手推车不好,于是夸下海口,就包在他身上了,结果来回十几趟差点没有把他累死。

白于墨原本想耿直的说一声,明明还有小半车,但是一想到樊叔那累垮了的表情,硬生生的咽了回来。在中途的时候他还不好意思想要换回来,可是樊叔就是不让,大概是要面子吧!城墙上面的几个守城的人也是幸灾乐祸,原本对于樊叔偷懒他们还颇有微词的。

“那个人,你认识?”樊叔对着白于墨努努嘴,从第七趟还是第八趟的时候,那个少年就站在那里,由不得他不注意。

犹豫了一两秒,白于墨点点头。

“认识就过去吧!人家等了你好半天了,你樊叔我就在这儿先歇会儿,不得不说这任务真的重,也只有像你樊叔这样的男人才能承担的了…”

自动无视了最后的那吹嘘的话,白于墨向着沈亮所在的地方走去,“有什么事吗?”

“我自己没有什么事,但是有人要我给你传个话。”还是想往常一样的倔强。

“谁?”

“顾潘。”吐出这个名字,沈亮面无表情的将原话复述了一遍。

思量了一会儿,白于墨始终对幽影蝎尾狮这个名字有着印象,但是又想不起来是在哪儿听到过,他隐约觉得要是不答应的话就会错过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我知道了,那告诉他我会过去的。”

得到了确切的答案后,沈亮告了声辞。待到消失在两人的视野里,另一边跟人讲好先将魔矿石暂时堆积在门口的樊叔也转过头来。

“跟朋友商量好了?没事的话那咱俩就回去吧,等回去晚了,饭菜都凉了,你樊妈妈又该埋怨我了。”说完,樊叔大步的开始向前面迈步。

白于墨跟在后面,订正一句:“并不是朋友。”

“哦!那我下次注意。”

两人穿梭在小巷中,由于已经是一点钟了,这个时候人们大多都已经午睡,路上可没有什么人,就在快要到达樊家的时候。

“呐!樊叔?”白于墨突然开口的沙哑声音中可以听出一些犹豫,这让樊叔的迈步小了几分,变成了两人并排走,他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意,问道:“怎么了?”

思量了一路,白于墨也终于吐出了嘴:“樊叔,我明天要出去一趟。”

“嗯?这么郑重的说出口,难道是又要出镇?”樊叔语气有些古怪,“大概像是你这么频繁的,就连镇上专职的拓荒和维安小队都比不上吧!”

“樊叔猜到就好了,的确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不敢和她们说,所以…”所以就需要樊叔来打个掩护,白于墨知道自己不擅长说谎,明明住了下来,一旦到要外出的时候,要是到时候问起来不免又是麻烦,虽然自己相信自己的意志绝不动摇,她们也无法阻拦,但是若是因此伤到了他们一颗关心自己的心…

樊叔叹了口气,“是这样啊!那么我大概明白了,只是明天一天是吧!”

“您不问问是什么样的事吗?”

“没必要了,因为要是非常危险的话,那你大概就会瞒着,不跟我说了。再说了,你已经足够强了,能从那种地方活着过来,我也没有资格担心什么。”他自嘲的笑了笑。

白于墨也破天荒的笑了笑,大概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感觉这是一个随和不羁的人,现在看来果然没错,两人这样一前一后的迈进屋子里。

好像事情又回到了原点,在那张熟悉的白矮木长桌边上,白于墨对面的樊母,以及旁边的坐的樊世欣。

一个星期没有见面,大概印象中的樊世欣要更加的开朗一些,那个大大咧咧的敢于像男孩子一样和袁恒打闹,而即使穿着铠甲,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角也咬着牙一声不吭的英武样子,尤其是生还回来,听到大笙赞叹的描述当时冷静思考对策时的睿智,更是再添几分神采。

现在呢!坐在旁边的樊世欣身穿这一件无袖的黑色缀花连衣裙,显露了纤细白皙的臂膀以及半截圆润光滑的小腿,西篁草编织的细腻草鞋柔和的包裹着晶莹的脚趾,若有若无的花香气息飘散过来,清新柔美。也非常合适呢!不过好像也变得有些拘谨了,白于墨想到。

视线转动,樊母依旧没有什么变化,硬要说大概就是憔悴了点吧,想到这儿白于墨微微有些愧疚以及苦恼,啧!苦恼什么的与其还不如说因为时隔多日有人担心的窃喜吧!

有时中年汉子咧嘴的笑容因为说错了话,或者是酒疯了说的恼人,看那副呲牙强笑的样子就知道,大概长桌下面的脚趾已经被樊母踩红肿了。餐桌上的气氛就是这样,白于墨的饭碗中,也因为时不时的被夹菜而堆积的老高,樊母会时常的停下碗筷帮忙添饭,即使不吃了也会坐在桌上时不时的插口一两句,露出笑意,樊世欣会将不喜欢吃的剃掉偷偷放到樊叔的碗里,而自己大概也只有浅笑着,听他们在一旁争论吧,可是这样也已经满足了。

吃完饭后,白于墨上楼回到自己暂时的房间,原本地上散漫的石粒以及魔矿石全部的被扫到了角落里,而床上微乱的床单也被拉扯的整齐,皮革背包被转移到一处椅子上。白于墨赶紧上前,好在里面夹着的软屏并没有丢失,也没有被翻乱的迹象。

已经入了秋,阳光已经不算是太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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