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好感动的。”云昭嗤笑：“宴苏和我不过两面之缘，暂且不说他来是不是为我求情，就是他为我求情，也不见得目的单纯。”
战司冥抬头的速度很快，看向她的目光也赞赏了几分：“顾云昭，你还算是有脑子的。”
“你什么意思？”云昭忽然觉得，战司冥和宴苏之间，可能有她不知道的事情，直接告诉她，战司冥很不喜欢宴苏。
或许，不只是因为她和宴苏之间的绯闻。
战司冥却不回答她，忽然朝她招了招手，声线清淡地说：“过来。”
她的双脚钉在地板上，不敢往前走一步，从进门到现在，她都有意要保持着和战司冥安全的距离：“你有什么就说，我可以听得到。”
“我的话从来不喜欢说第二次。”男人话语阴森了好几分，半眯着眸子，似笑非笑睨着她。
云昭的心漏了半拍，还是顺从地往前走了几步，到底是来求人的，在战司冥跟前，硬气讨不到半点的好处。
“跪下。”
她惊得身子抖了抖，抬起头直直看向战司冥，不可置信地说：“战司冥，不要太过分了。”
战司冥抿着唇，唇线邪魅地勾起，森森寂寂。
好一会儿，他才说：“我要你跪下来发誓，今后此生，都不许和宴苏有男女之情，若违了此誓言，皆由我处置。”
“你处置？你想怎么处置？”云昭气得不行，战司冥这么做，太过于侮辱人：“我和谁在一起，那是我的权利，你凭什么这么做？”
“就凭我，捏着你们的命。”战司冥这句话说得又狠又重，已然没有了半点情感，明显的没有什么耐心了。
“你说什么？”云昭的脸色白了白，凉意从心头冒了出来：“我也就罢了，你凭什么说你捏着宴苏的命？”
战司冥的话她越来越听不懂了，脑袋一阵阵发冷。
站在明晃晃处的男人，周身笼罩着一圈灿烂天光，闪动的光影里，他的眉目越发高深难测。
云昭看着，忽觉得寒心不已，战司冥有秘密，关于宴苏。
心口疼痛难耐，记忆里绝世无双的翩跹公子在大雪纷飞里越走越远的身影逐渐浮现，积雪很厚，他走得艰难，一步深过一步。
她总害怕他会摔倒，再也爬不起来。
双膝软软贴在冰凉的地板上，她的眼睛无焦距地落在玻璃上，有刺眼的光晃进眼底，酸涩难受。
她不知自己眼睛是不是红了，唇艰难地开启：“我发誓，此生不会和宴苏有男女之情，若违此誓，由战上校处置。”
玻璃幕墙上日光灼灼，战司冥看着跪在两步开外的人，微微有些愣。
姑娘脸色惨白，眼眶有些红了，双膝跪地，却骄傲地仰着头，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他忽觉得心口烦闷，压着一块石头一般，透不过气来。
让她断了对宴苏的念想，她竟这般委屈难受。
“滚出去。”
战司冥猛地起身背过身去，不愿再看她一眼，滚出去三个字，烦躁冰冷毫无耐心，对她已是厌弃。
云昭木然地站起来，对战司冥这般变脸早就见怪不怪，一句话也不愿意再说，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