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还没回么?”昨晚还说要搬去上峰呢,今天怎么没信儿了呢,周青挠挠头,又问,“师兄出门前说什么了。”
彭韬白他一眼,“你一大早的就过去站岗,你都不知道,那我还能知道了?”
周青没理会他的白眼,开始肃着一张脸在大殿内来回踱着步,心里开始回想昨天的事。
山谷那场丧礼后,烨师兄言师姐与众部司执事弟子被打了个半死,此后师兄便很少再见那些旧人了,山谷弟子也再没人敢明目的过来云崖峰,怎么昨天扎堆过来了呢?
当初云舟世兄过来,把云崖峰的大门砸了师兄也没露面,怎么楚堂主和烨师兄递了个纸条,师兄就见了,还密谈了那么久。
还有大唐师兄为什么深夜过来呢?他是斥候监的正使,总不会大半夜的过来叙旧吧?
周青开动脑筋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转头继续问彭韬,“彭韬,最近有什么大事吗?”
彭韬道,“没有啊,跟往常一样,来咱们云崖峰的除了寻仇就是过来投靠的。”
“外面呢?”
“师兄有令无事不得出山,外面的消息我......那个......”
“怎么了?有什么事?”
“是...有一件事......”彭韬拧眉想了半响,抬头看向周青,“昨天王远之回山时刚巧遇到了赶出去的群人,无意中好像听他们说了句什么,暗堂都这样了。”
“暗堂怎样了?”
彭韬看周青这么着急心里有些不安,“我......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没细问,你说...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你说呢?!在这风口浪尖上,谁平白无故的会说这种话!你啊!要教你多少遍才记得住!”
彭韬面漏愧色,“那怎么办?”他是灵工局出身,处理这些个琐事真不是专长。
“你带着王远之去护山阵的阵眼处留守,我带人出去看看。”说着指尖聚灵向外一指,一口巨大的钟凌空出现在广场上,发出了震耳的嗡鸣。
咚~
咚~
两声过后,廊下的铃铛也齐齐响了起来。
叮叮...叮叮...叮...
只待三声响过,弟子齐聚。
突然,一道如月华般清幽的剑光泄下,珰的一声脆响斩断震耳的钟声,叮叮响的铃铛也瞬间失声,安静的悬在廊下不在动荡。
周青和彭韬正在向厅外走,见状急忙迎上去,抱拳对着广场上道,“师兄。”
剑光呈白的‘青锋’在上空几个回旋,几道温和剑气搅碎广场上虚影的灵钟,如许挥手隐去‘青锋’倾身落在二人身前,“何事需招弟子回山?”
周青抬头回话,张嘴却是看见如许嘴角的淤青和仍泛着红线的眼角,周青愣了一愣,过了会儿才道,“我以为师兄自己去了暗...暗堂......”
穿着白衣溢着满身悲凉的如许自二人中间穿过,闻言,打断周青的话,“那件事不用管。”
“可......”彭韬待要问话,刚开口周青就拉了他一下拦下了话头,周青道,“师兄出门可是遇到了什么人?”
如许没说话,脚步不停地向厅内走去,“去点了人来,后日去月华山庄,咱们去给他沈大庄主拜大寿,送份可心的寿礼。”
“几队?”
“自己人。”
周青跟在后边皱眉,“是否太过轻敌。”月华山庄虽算不得高门,在修真界也是有一定地位的。尤其这位庄主的二儿子这一年可是风光的很,凭他们几个自己人,再加上领头羊山如许也凑不够二十人的卫队,还不够人家吐口唾沫的呢。
更何况现在这十几个人中,还有七八个伤员。
如许闻言冷笑一声,轻声道,“比乐诗阁如何?比天机门如何?之前不屑与他计较罢了,如今也敢一次次欺到我的脸上来了。”
周青干巴巴的笑一声,磕巴道,“师兄...师兄都知道啊,哈...哈...哈...呵......”哈到后面,干巴的连自己都哈不下去。
“你们这些小把戏还想着瞒过我?”
“没...没...没...”周青又没了半天,还是在彭韬那快闭嘴吧愚蠢的土拨鼠的鄙视神态中,选择了闭嘴。
大雪刚停不久,广场上的雪还没来得及打扫,三人嘎吱嘎吱的踩着松软的积雪一路踩到大殿门口,留下三条长长的脚印,“药堂里有我刚从法源寺带回来的伤药,你们两个先去理一理,我给杜铮发了信让他过来,一会儿人来了直接带他过去给受伤的弟子医治。”
彭韬接过话,疑道,“杜...杜师兄……”
“怎么?”
“山谷的弟子...”
如许停住,转身看向他,“山谷的弟子?怎么,你不是?”
彭韬一噎,“我......”他到现在并不否认他是师门的弟子,可这次的事,师门的作为让他寒心也是真的。
如许看他不说话,将目光转向周青,“他不懂,你可明白?”
周青抬头,直视如许,“师兄,我明白。”
“既明白那去清点一下现在有多少弟子在山,下令,警戒山门谢绝探访,擅闯者,杀!另今明两日无谕,任何人不得出山!”
“任何人?”
“任何人!”
“是!”言罢,周青扯过一旁仍在懵逼状态中的彭韬退下。
如许回身看了眼眼前金光闪闪的大殿,拐脚去了后院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