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

“前几天brrr去抓逃跑的改造人,你就是趁那个时候躲进来的”

“不错。”

“我掉进洞前看到的那个黑影是不是你”

“嗯”

“你曾经让一个小女孩儿来给我传话,把我引到城外树林里,好让盖尔森的陷阱杀死我,对不对”

龟甲十分艰难地摇了摇头。

“你好给我老实,”千绘京的话中带着一股难以忽视的压迫力,“对,或者不对”

她的手指骤然收紧,尖锐的指甲划伤了龟甲的颈部皮肤,力气之深狠,仿佛能连同那上下滚动的喉结一起割破,可就算这脖子上剧烈的梗塞般的痛楚使龟甲难以忍耐,他也没有改变自己的答案“不管你怎么逼问,没有就是没有”

听着他变得支离破碎的声音,千绘京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了疑惑。

沉闷的氛围笼罩着密道,令人压抑窒息。

“算了,”半晌,她才说道,“你走吧。”

“走”字刚出口,龟甲贞宗已被踹了一脚,这一脚踹得并不重,刚好能让他滚到离千绘京半米远的地方。

他跪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问“你不杀我”

“我说过了,我对你的脑袋没兴趣。”

“但是捕杀暗堕付丧神是审神者的责任。”

“那是对于一般的审神者而言,”千绘京的眼底闪过一抹寒光,“我存在的意义,可不只是为时政卖命这么简单。”

停顿了一会儿,她又补充道“而且我不喜欢趁人之危。”

这里没有尸臭味,却有一股不太明显的血腥味,很显然,龟甲贞宗在逃到这个世界之前就已经受了伤,而且盖尔森把安保系统设置得很严密,如果想毫发无损地走进这里,根本不可能。

“看来我很幸运,”龟甲半是自嘲半是认真地说道,“至少这次遇到的审神者不是个疯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踉跄着往后退去,像是生怕千绘京忽然改变主意。

“一种米养百样人,审神者不全都是一样的性格。”

虽然这里很暗,但千绘京知道龟甲在摇头,因为后者说“不,在我的认知范围里,他已经不能算个人了”

千绘京没有再问下去,她就这样站在原地,平静地听着龟甲越来越微弱的声音。

“这儿是个迷宫,半步都不能走错,看在你放我一条生路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在这条密道中有个暗门,但暗门的位置随时都在变化,只有掌握它的规律,你才能离开这个地方”

话音落下,他努力遏制着的喘息也立刻消失了。

随着那道轰然亮起的阳光,一起被隔绝在了外面的世界。

连接这条密道的有两个出入口,正确的那条却藏在墙壁上,盖尔森的恶趣味还真是让人欣赏不来。

经过刚才那么一闹,巡逻队肯定已经被盖尔森召集到了废弃实验室里,再往走就是自讨苦吃,千绘京不介意手上再多几条人命,但她不愿意浪费时间。

于是她径直走上前去,打开了通往外界的按钮。

可当光线照射进来的瞬间,千绘京脑中警铃大作,赶紧往后跳去。

brrr

这个距离,只要对方强行攻过来,她就绝对会被打伤,连幻术都来不及施展。

在短短的一秒内,千绘京已经想出了三种作战策略,但没有哪一种是能保证全身而退的。

brrr的力量远在自己之上,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敢贸然行动。

千绘京矮身蓄力,浑身上下都透着戒备,只要brrr的指头动一动,她就会迅速闪退到黑暗里,带着敌人一起陷入视野盲区。

一秒,两秒,三秒

十秒钟的时间过去,brrr还是没有动。

她的脸被绷带缠裹着,能接触空气只有一双空洞得失去了光泽的眼睛。

和千绘京正好相反,不知道谁凄惨。

“唔,唔”良久,brrr模糊不清地说道,“跟,跟我”

千绘京稍稍倒退一步。

“跟我唔,打打一场”

一句再也简单不过的话,已经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千绘京犹豫了一下“那你就该直接揍我。”

听到她这么说,brrr的眼中顿时充满了难以抑制的畏惧与恐慌奈落见之术给她造成的影响太过深刻,深刻到她还没意识到那只是一个幻象。

作为施术者,千绘京很就想到了这一,与此同时她也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一个有些不太厚道的好主意。

“我不会跟你打的,”她收起满身的戒备,然后视brrr为无物般地跨过那条明暗分界线,步子中竟带着几分悠闲,“因为你不配。”

错身时,她压低声音,这句话轻飘飘地传入了brrr的耳中。

讽刺,毫不掩饰的讽刺。

千绘京的淡漠就像一枚钩子,勾起了她埋藏在内心深处的那根弦。

她记得这种感觉,每当盖尔森的目光落在其他实验体身上时,她都会产生这种感觉。

从变成brrr的那一天开始,她无时无刻不在接受这种感觉的洗礼。

无可奈何,却又无处宣泄,她的负面情绪只能发泄在那些逃跑或企图逃跑的实验体身上,可这么庞大强烈的情绪不是一次两次就能发泄干净,实验体太脆弱,和一碰就碎的瓷娃娃没什么两样,所以她在为盖尔森的效命的这段日子里每天都在渴望对手,强大,但不能比她强,后必须死在她手里的对手。

只有这样,盖尔森才会温柔地抚摸她的头,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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