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非点了支烟,香烟厚重的味道让他脑袋无比清晰冷冽。

3月1日,他像平时一样上班,加班,下班,跟着发小到大排档吃东西,最后看着发小被砍死,等凌晨一过,他迎来的不时3月2日,依旧是3月1日。

时间停滞。

他已经重复了5次3月1日的生活。

对面桌子,他的发小杨易安脸上挂着笑。

原非实在笑不出来,对着死在自己面前5次的人,他实在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他试过让杨易安别出门,或者把人邀请到了自己的家里,甚至提前叫好救护车,在5天内,他尝试了五次方法,然而,就像是戏谱已经排好,做再多的措施,终究是无效的。

杨易安会死,而他每天都要机械的重复着3月1日的所有事情。

他朝后靠到椅子上,下巴扬起,对着天空缓缓的吐出长长的烟圈,好一会,他才动了一下,把还有大半的烟熄了,扔进桌子底下的塑料垃圾桶。

既然剧情已经设定,那只能跟着剧情走。

于是原非双手抱臂,透过挂在鼻梁上的镜片眯起他那双锋利又漂亮的眼珠:“我已经连续加班了一星期,现在已经快凌晨,我请问,你非要在大排档吃夜宵,从身体机能上讲我认为一整天没有进食的胃排斥抵触这些东西。”

喧闹的大排档,烟雾缭绕,在嘈杂热闹的地方,灯光打到他毫无表情的脸上,衬得眼珠带着湿漉漉的水光,折射出灵动光泽。

周围的笑闹,赤胳划拳的人们,酒杯碰撞的声音都似乎堙没在了耳边。

“我们都快一个月没见了,今天要不是我在门口蹲点,你说说你那么忙,我那见得到你。”杨易安拿出几张湿巾,仔仔细细的擦拭着油腻腻的桌子,大排档的桌子都并非太整洁干净,即使在他用完一包湿巾后依旧闪着和之前一样的油光。

原非把严谨的衬衫扣子解开几颗,裸/露的两条锁骨线条舒展又白皙得触目惊心,把卷得并不是很整齐的袖子重新卷上,他看了一眼手腕上手表的时间,离凌晨还差15分钟。

原非是一名法医,案子都是一件接着一件,出差也是频繁,能和发小聚在一起的时间确实不多。

“好吧,我最近确实太忙,只要你不介意我妨碍到你和你女朋友独处,还有,不要试图对我撒狗粮,我拒绝的同时会踢翻你的狗碗。”他说着把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摘了下来,五官因此也变得清晰柔和,少了丝冷漠,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温暖,冷漠与阳光这两种相反的气息,却能在一个人身上相互交融而和谐,属于原非的独有气质。

老实的杨易安盯着他笑了起来:“一把年纪说这些也不害臊。”

原非像是陈述一份尸检报告一样:“我虚岁二十七,男人三十一枝花,我现在还是打骨朵的年纪,对此,你有什么异议。”

杨易安:“……”

大排档那边,杨易安的女朋友方小怀左手端着一个摞一个托盘走了过来,右手拎着一碗温热的海鲜粥,她样子温温柔柔,又黑又直的头发,柔顺的披散在肩头,倒是吸引了不少目光,她把手中的海鲜粥放到原非的面前:“**医,赏脸尝尝。”

原非露出笑容道:“谢谢。”他并不经常笑,此刻笑着,右边脸颊会有一个浅浅的梨涡,和他冷漠的五官有些不和谐。

碗里的海鲜粥熬得还算鲜,原非吃了两口就放下了调羹,他的指尖因为蹭到油而泛着细微的亮度,对面的杨易安和方小怀正在你一口我一口的相互喂食。

3月1日,也就是今天,他们将要通知他们要结婚的消息。

原非看手腕的表,距离凌晨还差6分钟。

“原非,我们决定下一月结……”

“啊!啊!”杨易安没说完的话被大排档突然爆发出的声音打断,几乎是同时,原非站了起来。

“碰碰”的声音,一伙人在大排档开始闹事,口里骂着不伦不类的脏话,手上或多或少都拿着铁棒和长/刀。

杨易安胡乱的在身上找手机:“报,报警。”

“乖乖呆着。”原非越过桌子抓住他的手:“不想第6次被砍就消停点。”

杨易安:“???”第6次?被砍?

原非的车就停在马路边上,他带着两人上了车,从兜里拿出手机报警,透过后视镜看坐在后座上的两个人,手指在手机的屏幕上摩挲:这次关车里了,应该就不会被砍,明天大概就能是3月2日。

他启动车子,从喧闹的大排档出发,然而,原非多想了,在他盯着手机屏幕的时间,即将是凌晨的时候,一辆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车险些撞了上来。

原非转动着方向盘,手臂似乎被无限拉长,车道上硬生生滑出一个曲线的弧度。

“砰!”车窗碎裂的声音。

周边的喧闹叫嚷一片,混乱不堪的思维已经脱离,他能感觉自己被杨易安拖着出了车。

“原非,你醒醒!醒醒!”杨易安把人平放在地上,打电话叫救护车,方小怀掩着嘴掉眼泪。

混乱的街道,当杨易安身后闪起一把长/刀,原非的思维意识仿佛回笼,动作语言似乎被一点一点的放慢。

他不禁在想,这是演电影而且还是科幻灵异风格的,怎么到哪都有刀追着杨易安。

几乎是身体比意识先动了起来,原非一手揪住杨易安的衣领把他往旁边拽,身子砸到地面发出骨骼撞击的声音。

一个狰狞的男人,拎着一把长/刀,从他的五官面目及精神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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