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实质的穿了过去。

红衣感觉眼前微凉的气息,垂着眼笑了:“我还以为县主不会再回来了。”

夏浅枝收回手坐好,看着自己身上熟悉的少女服饰,也有些无奈:“不知道,睡着了,一做梦就过来这边。倒是你,怎么一直睡在我房里,眼睛还变成了这样?谁伤你了?”

红衣也不避着他,只穿单衣就掀开被子,坐到她身边。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他的目光一直牢牢的钉在她身上,好像生怕一转眼的功夫她就消失了。

“我怕县主回来找我,就一直睡在这里。”成年后的红衣身形高大,逆着光舒展身形坐在床边,一窗晨曦止步于他的背后,照不清神祇般的面容。

夏浅枝不满于他的避重就轻,又没有逼问他的习惯,对着眼前这个长大了的红衣,她总有些陌生和难以看透的感觉。她看着陈一弘,总怀念无所不能的红衣;面对神秘危险的红衣,又想念她那个直白易懂的弟弟。

“我爹好像有问题,你要离他远一点。”天光越来越亮,她知道自己不能久留,便捡着她觉得重要的事情提醒他,“白氏和夏清荷都不像什么好人,你别住在这里了,怪危险的。你找到新住处留个条子给我,我若再来,就去新住处找你。”

他灰色的瞳眯起来,嘴角的笑意带着些许玩味,“县主别担心,他们伤不了我了。”随后又生硬的转移了话题,“你现在过得好吗?”

“恩?”夏浅枝说到这个有点开心,“我当郡主了,比我爹品级高了哦。”

红衣安静的听她说话,把心里厚重的阴霾藏深深藏起,只要她过得好,无论让他付出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只是,真嫉妒小时候的自己呵,能陪她一起长大,整天看到小小的,奶声奶气的她,又被她关心,被她惦记。

夏浅枝小时候的样子,他也有些记不清了。停留在他记忆中最深刻的片段,就是他执意远行,她送他到奉国侯府的门口时,失望又伤心的目光。

他还有弥补的机会,这真好。

鸡叫三声,红衣陡然坐直,又颓然的弯下了腰。夏浅枝来不及道一声珍重,已被庄嬷嬷的声音唤醒。

“郡主,侯爷来了。”庄嬷嬷把她从被子里抱出来,让她坐在自己膝头给她梳发,暖衣拧了帕子给她擦脸醒盹儿。

他来干什么……夏浅枝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伸伸胳膊腿,很有些不高兴。都证明自己是她女儿了,他还要怎么样,虎毒还不食子呢,她亲爹非要把她榨干最后一滴价值才肯罢休吗?

等庄嬷嬷帮她穿戴好,她出了卧房见到等在厅里略显局促的夏文正,脸上的不耐烦就没有刻意收敛。

她却想错了。

从前金伽罗对她百般冷落,处处针对,其一因为她是他最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其二因为她是害得他断子绝孙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其三还因为她的出生害死了他唯一深爱又仇恨的女人。

他对她所有复杂的情绪都来自于成德长公主,他对长公主又爱又恨,对长公主和别的男人生下的孩子自然就只有恨。可是当她变成他与成德的孩子,一切都不同了。

一个同时拥有着成德与他的血脉的孩子……

他从前偏爱夏清荷,不过是因为他已年过而立却没有自己的骨血,相比于他恨着的夏浅枝,自然是对着与他毫无关系的夏清荷更值得他付出父爱。

更可况,他心里多少还藏着心思,他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爱,便也要成德与夏文正的孩子得不到她想要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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