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坐在归一教专属于教主的椅子上,一眼也不看被押在下面五花大绑的左右护法,而是专注的玩着坐在自己膝头的夏浅枝的一缕碎发。

从刚刚开始,她就不太高兴,一直低着头端详自己手中握着的匕首不说话,他不得不猜测,她是反感自己的城府与算计;又或者,刚刚发生在大殿里的一切吓着了她。

教主虽然遁走,依旧留在教中对教主死忠的人却不肯轻易认他为新主,双方交手,免不得流点儿血,死几个人。夏浅枝没怎么见过血,大概更没怎么见过死人,因此即使他挡住了她的眼睛,她还是怕。

但是现在大殿已经被清理干净了,门窗大敞,血腥之气已尽数散尽。他稳稳当当的坐在教主之位上,等着她缓过神来。

夏浅枝看着自己手掌上被匕首的纹路硌出来的并蒂莲花,思路渐渐清晰,真没想到,无终门的门主与归一教的教主,看似一山而隔互为死敌的两个人,竟然还有着这种不为人知的秘密情意。

只是……如果她没记错,无终门应是不允男子踏入,无终门主,也向来是不会嫁人的……

“还在想什么?”红衣等了许久,渐渐有些不耐烦,捉着夏浅枝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面对自己,他面带阴沉,漆黑的瞳孔中有猩红一闪而过,“不过是杀几个人,就把你吓成这样?”

夏浅枝直觉他的情绪不太对劲,张了张嘴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箍在她腰上的胳膊越发用力,直到她呼吸不畅,不得不推开他的胸膛:“红衣,放开点,我喘不过气了。”

红衣按了按抽痛的额角,缓缓放开手,他敞开的胸口露出的纱布又洇出血迹,夏浅枝大惊,想也没想就伸手按住。红衣压着她的手,仿佛一同压住了心里的烦躁,良久后呼出一口气,周身的压抑渐渐散去。

夏浅枝的目光清澈如水:“怎么了?”

红衣将她抱下膝盖,疲惫的挥挥手,让自己的人把死忠于原教主的弟子都关进刑事堂里。底下立刻哀嚎一片,甚至还有当即求饶表示归顺的人,红衣一概不理,只让人将他们全部拖走。

大殿上顿时显得空旷了许多,夏浅枝留心观察,这才发现红衣竟在不动声色中,掌握了归一教中将近三分之二的力量。也难怪他有恃无恐,即使自己负伤也敢公然反水。

红衣下过命令之后,转向大殿后方,他制止了想要跟过去的夏浅枝,自己进了原先的教主常常用来闭关的密室。

小春不知何时出现在夏浅枝身旁,声音平板毫无情绪:“夏姑娘,请跟我来。”

她跟着小春回到红衣曾经住的院子,心中的担忧久久不散。

“小春。”她叫住准备离开的青年,“副教主有没有说过,我可以去哪里,不可以去哪里?”

小春面上闪过一丝惊讶,很快又恢复了木然:“并无,不过并非教中所有弟子都认识姑娘,教中又刚刚经过一番动乱。姑娘别到处乱跑比较好。还有,副教主如今已是教主,还望姑娘以后慎言,以免被人攻讦。”

夏浅枝不敢擅自去找红衣,无聊的趴在桌边,等他来找自己,等着等着,竟是睡着了。

夜深露重,浓黑的夜色里,暗红色的身影像一只矫健的苍鹰,悄无声息落在夏浅枝身边。

她睡得熟,被他抱起来放到床上仍未醒来。修长苍白的手指一层层解开她的外衣,中衣,露出贴身的浅青色小衣,勾勒出玲珑曼妙的曲线。

红衣的视线在她胸前略停了一会儿,空气中逐渐升起暧昧的热度。他甩甩头,深深吸气,将视线向下移动,停在她腰间,

纤细白嫩的腰侧,五道青痕赫然入目,他把自己的手贴上去,不差分毫。

他在大殿中一时激动,弄伤了她。亏她还是个公主,竟然也这么粗心大意,没发觉自己受了伤。还是……红衣心中有另一种别样的想法,无可抑制的回荡在脑海中。

只要是他,无论好的,坏的,名垂千古还是遗臭万年,她都报以同样的信任,依赖,纵容……即使被忘记,被利用,被伤害,被他禁锢在归一教,永远不见天日。

夏浅枝半睡半醒间,做了个噩梦,她被人抓起来关进地牢用刑,滚烫的烙铁印在腰侧和腿根,将她生生吓醒。

“红衣?”她轻轻咕哝,叫他的名字。

红衣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欺身而上压在她身上,双手流连在她腰侧,他们贴得很近,没有一丝缝隙,他滚烫的呼吸拂过她甜美睡脸,而他自己身体上的变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胸腔中两股内力仍在持续胶着,百里泽的内劲当真霸道无比,两人的内力又恰好相克,他自己的阴寒内力在那股如同野火的内力面前竟是节节退败,如同冰冻三尺,全都暴在烈阳之下。

更为麻烦的是,这种胶着的状态让他再难用内功平复心绪,若是以前,他心烦意乱的时候,只要走一圈刑事堂,闻到里面浓烈的血腥气味,再听到些哀嚎痛呼,就能痛快许多。可是现在,他有了比那些更渴望的东西。

就在他身下,柔软,安静,毫无防备。

红衣的额头上浮上一层细细的汗珠,最后的理智遏制着想要破笼而出的yù_wàng凶兽,他的喉头腥甜翻滚,几乎是情不自禁的隔着寝衣轻轻磨蹭着仍未醒来的夏浅枝。

这样不行!

他猛的咬住自己舌尖唤回一线清明,逃也似的飞身从窗户翻了出去。

夏浅枝浑然不知自己的贞洁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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