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的时候,晏羽无意中扫了眼后备箱,易乘风的滑板车,他跑路太急把这个忘了。

一个再见的借口?要用吗,现在物流如此发达,太拙劣了吧。

尤霖锁了车匆匆追上来,在即将关合的电梯门上磕了一下,“诶呦,晏总。”

他瞥了眼陈行提在手里的滑板车,莫名有种熟悉感,这厮是不是被晏总宠坏了,闲着没事儿跑出去兼职做代驾?

陈行陪着晏总在惠州待了两个月,一回莲城晏总就给他放假,平时晏总也喜欢自己开车,他只在晏总出差或生病这种特殊时期显得尤其重要。

晏羽抬头看他,“你来加班?我不记得自己对你有这种无理要求。”

怎么今天一个个的都来关心他,只有那个易乘风恨不得躲他十万八千里。

“我不的尾款嘛!”尤霖笑嘻嘻的,随口哼出: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

晏羽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指尖一翻,硬币铮地一声被他高高弹起。

尤霖眼疾手快地凌空抓住,五指展开,还真的是一枚壹分硬币,1981年发行的,收藏品市场里轻松就能卖个上千。

“晏总破费了,其实……”尤霖有点儿不好意思,给自家老板跑个腿儿而已,再说平时晏总从不亏待他。

“拿去玩儿吧,真假我也不知道。”晏羽抱着手机刷邮件,“对了,产品发布会的邀请函还有吧,等下拿一张给我,不用打印内容,要vip坐席的,前排靠边最好。”

“还有!”尤霖点头,“您是要发给谁?眼看就到日子了,我直接送过去吧,别收到你的信已太迟。”

“不用。”晏羽的眼睫细密密垂落下去,迟不迟的,他说了也不算,反正那么多年了,不差一时。

开会之前,晏羽终于下定决心给易乘风拨一通电话,他只知道上中学时他用的那个号码,也许早就换了,试一下吧。

听筒里响起长嘟音,说明号码还在用,晏羽脑补了一段铁血丹心的前奏,离唱词还有几个小节,电话就被接起来了。

“喂?”试探的语气,是易乘风。

“我是晏羽。”晏总自报家门,面前是33层的巨幅落地窗,向前一步便无着无落,融入蓝天,直坠红尘。“你的滑板车落我车上了,还在莲城吗?如果你不方便过来取,我让人快递给你。”

“没……我,我还没走呢……你是不是在家呢,我等下过去拿。”跑路心虚的人说话果然吞吞吐吐。

晏羽声音平淡,没透露任何情绪,“我在公司,下午有个会,你来了之后跟前台说一声,地址我等下发给你。”

挂断电话,晏羽把定位图发给了易乘风,接着就去开会了。

易乘风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坐在城乡结合部的一家小饭馆里就着胡辣汤啃驴肉火烧。

他早上从晏羽那出来,就穿一身单,离商场开门还早,只好哆哆嗦嗦跑到公交车站逮辆车就蹦了上去。运气不错,这趟车有暖气,站点还特别长,直接给他晃荡睡了。

售票员喊醒他的时候车已经开到终点了,他这身美丽冻人的打扮,人家看他的眼神有点儿像看盲流。

下了车,易乘风随便找了家小旅馆,连经济型酒店都不是的那种,开个房间狠狠睡了一觉。

睡醒后他直接进了旅馆对门这家小店吃饭,打算等会儿先去买件外套,然后再到附近的汽配城转转,算是实地考察。

易乘风用力咬掉一块发艮的肉饼,小样,说话的语气跟应付陌生人似的,还挺冷漠!

忘了昨晚上怎么乖乖听话的了?让他往左他不带往右的。

平时指定是被他身边的那些花痴小姑娘给惯坏了!上学那会儿就是如此。

今天又是周末又是圣诞节,这家伙怎么还在公司加班,等会见了肯定得好好说说他!

好在晏羽发来的定位离他家不远,来的那趟公交车再坐回去就行。

吃饱了抹抹嘴,他又顶着冷风钻进一辆始发车往回颠儿,这是何苦呢!还得逛荡小俩钟头。

到了千呈的门口,易乘风搓搓手挺直腰杆走了进去,被暖风风幕呼啦吹了一脸,像个表面融化的冰淇淋,装出来的精气神儿瞬间垮塌了。

“您是易先生吗?”梁盼还沉浸在晏总给她派私人任务的亢奋情绪里,恨不得生出一副火眼金睛来分辨那位即将到来的易先生。“这些是晏总让我转交给您的。”

她俯身从前台里拎出重新用纸箱打包好的滑板车,又提了三只大纸袋出来放在易乘风面前。

“这些都是?”易乘风有点儿懵逼,他落下这么多东西吗?从小到大他出门就没拿过这么多家什!

“是的,晏总亲自送下来的,您看下有没有遗漏。”

“晏总他现在……”

“哦,晏总在开会,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您有什么需要转达的吗?”

摆明就是不想见他呗,所以东西都放在前台让他拿了走人。

“没有,谢谢。”

易乘风大包小裹地拎着东西往外走,走到门前的花坛旁边停下来,先拆了滑板车的包装,好歹这是个交通工具,不管去哪儿还能省点儿力气。

再看那些纸袋,里面应该是……衣服?

易乘风先掏出来的那件正是羽绒服,他就着西北风抖开,很本能地就套在了身上,吊牌还在胸前飘啊飘,嘶嘶哈哈,终于暖和了!

他原地蹦了几下发电,很快就不冷了。

不知是冷风吹的,还是天寒冻的,他突然觉得眼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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