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哭不哭, ”易乘风将晏羽扶回轮椅里,转身手忙脚乱地找纸巾帮他擦眼泪, “你可是英俊高冷的晏总呢, 眼睛哭肿了怎么见人?”

“我知道你是幸福的眼泪, 意思意思流一下就好了,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又是冷敷热敷, 又是冰箱里冻勺子, 还浪费好几个煮鸡蛋, 就差把你那些几千一斤的茶叶拆开煮了给你敷眼睛了……不然你今天的眼睛估计都没有都教授的大!”

“……”

都教授是谁?当年成教学院的老师吗?可能是外聘的,晏羽不记得有这么奇怪姓氏的呢。

咕噜噜,大清夜的,肠鸣音有点儿突出, 将原本略显尴尬的气氛推向更加鬼畜的境地。

第一个kiss, 居然打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难道是这里更接近天堂, 于是有听见他心声的神仙好心帮忙实现了愿望?

晏羽开了音箱打算放一段轻音乐缓解气氛,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完了,这种联想大概有毒,莫扎特的这曲子以后还能好好欣赏吗?他没等后面那句歌词冒出脑海, 又率先关掉了。

“晚饭没吃吧, 先自罚三块排骨。”易乘风捡着骨细肉嫩的往他碗里夹,“把你喂到一百三十斤, 然后我带你去健身, 练点儿肌肉出来也不显胖。”

“你觉得我有那么闲?”晏羽低头啃排骨, 焦香软嫩的小肋排,外面包裹着一层亮芡,吃起来酸甜适口,也很下饭。

易乘风扒饭的时候筷子根本不停,好像食管里一圈牙,直接往肚子里搂就可以了。“反正我看不得你三天两头地往医院跑,心疼得慌!”

晏羽的筷子顿住了,他说心疼。

“你今天一直在我家吗?”

“那倒没有,上午出去一趟,好说歹说给你苏姨劝回家了,得亏她这边路不熟,到处都没找到卖鸡毛掸子的。”

“那你以后还相亲吗?”

“我相什么亲?!不就是哄你苏姨玩儿么!”易乘风说着,将一块儿剔了骨棒的嫩肉塞他嘴里,“以后我换个招儿哄她,你放心吧,绝对忠贞不二!要不你俩一块儿拿鸡毛掸子抽我。”

“那你以后还给我做吃的吗?”

“做啊!你又不会做饭,我不做谁做?”

易乘风想起早上那锅比米饭稀比米粥干的浆糊,嘴角抽了抽,他是怎么连吞三碗还觉得特别好吃的?指定是天价大米和天价纯净水外加天价粥锅的功劳。

“你是说真的?”

易乘风抬手捏晏羽的脸,“你怎么多大都跟小孩儿似的?我敢跟你开玩笑么,还不得被你倒上伏特加塞马桶里烧了?”

他的表情却闪过一丝紧绷,并不是对刚刚这种猜测的担忧,而是文艳艳中午给他回复的那条信息。

晏羽抽屉里的那种药片,是一种主要针对抑郁症和焦虑症患者使用的助眠药物,一来不能长期服用容易形成依赖,二来这种药一次服用超过五片便有可能引起中枢神经抑制带来的呼吸衰竭,导致死亡。

他吃这个多久了,几天吃一次,为什么吃……这些他都不敢问,尤霖说过,医生说他有轻度焦虑症状。

他随手可及的地方,就放着足以让他死好几个来回的致命药剂,这个念头太过惊悚。

“看我干什么?好好吃饭,吃完了我带你去见见老朋友。”

晏羽正鼓着腮帮子吐出一块骨头到垃圾袋里,闻言睁大眼睛,“老朋友?是凯蒂和阿生他们来莲城了吗?”

易乘风差点儿喷饭,指着袋子里的骨头,“这个别扔,当做见面礼,你觉得他俩谁能啃动这个吗?”

“你把小王子带来了?还是大魔头?”晏羽的眼里闪过兴奋的光亮,想起他的手机壁纸,“是两只对吗,在你店里?”

“好好吃饭,等会儿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么。我跟你说那俩玩意当年让你惯得不像样不像样的,天天想着吃狗粮,费我好些天劲才给它们扳过来吃剩饭啃骨头!”

易乘风一副慈母多败儿的老父亲语气,把筷子往桌上一吨。

“还有小王子那个病秧子,洗澡洗上瘾了,看见水就往里跳,甭管多大坑,多少次都好悬给自个儿淹死,得亏大魔头的狗刨技术还不错。打那儿起,起子都不敢把电锅放在地上熬粥,生怕哪天掀开锅发现熬出一锅狗肉汤来,还是带毛儿的!”

“我不带两只行么?小王子治眼睛那阵子,大魔头一连十来天吼得全小区都睡不着觉,要不是起子给它藏起来了,估计俩玩意就在一个锅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啦。”

听起来好惊险!

晏羽急着去看狗,吃饭速度快了不少,还趁易乘风不注意丢了几块带肉的排骨到塑料袋里。

“吃狗粮不容易生病,营养均衡也不发胖,以后还是喂狗粮吧,我包吃你包住。”

“你带小王子去治眼睛了?它现在好了吗?吃剩饭多盐多油对眼睛不好,还是换那种零添加的进口狗粮吧,没多少钱……”

“它爸爸我才抽四十一包的黄鹤楼,它特么好意思吃含关税的口粮?”易乘风还是将剩饭剩菜划拉到一起打了个包,“污衣派出身呢,是不是不能忘本。”

晏羽抽了张湿纸巾擦办公桌这一角,“你也可以把烟戒掉,用烟钱养它俩也足够了,还可以有进口罐头的加餐。”

易乘风不以为然,哪有儿子吃香喝辣让老爸扎脖的道理?

“其实是我的肺不太好,对烟味可能……咳咳咳咳……”

晏总的戏总是说来就来,实际上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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