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降站在山脚下的路口处, 满脸阴霾的看着正开开心心朝他走过来的两人。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师兄。”他盯了眼初玲手上拿着的一大包霜脆子,然后又看看旁边的阿寒, 嘎嘣嘎嘣的咀嚼声正不断从他的纱幔帽后传来, 貌似是吃的很开心“带他单独去做什么了, 留我一个人将尸体扛过来。”

“没什么呀,就买了点东西。”初玲带着讨好的微笑将那些沾满了晶白糖霜最外一层还包裹着些干栀子碎的小脆球递到白降面前“师兄你吃么?我这是想着要回师门了总得顺手给师姐她们买些零嘴。”

“用我的钱给她们买。”看着那一大袋子白降就觉得抽痛, 他偷偷攒的钱已经剩得不多了早知道先前就不该将钱袋拿给初玲“你有没有点良心啊。”

“呃、有一小部分是我的钱嘛。”初玲干笑两声“师兄你最好了。”

听见这后半句话白降的脸色才稍软和了些, 但没想到原本在旁边安安分分吃脆子的阿寒开口了。

“师兄, 吃一些嘛,好吃的。”说着阿寒还将手里的递到白降面前“玲玲和我,排了好久才买的呢。”

“说了让你不要叫我师兄!”

阿寒被吼的朝后一缩,躲到了初玲背后:“好凶。”

“你……”白降抬手要指, 但初玲挡在前面他只能憋着“你少一天到晚赖着我师妹不放, 等师父见了你你就给我跟着寺内的那些小沙弥玩。”

“寺内?”阿寒不解的偏偏头“我们,不是回师门么?”

“哦, 好像是还没告诉过你。”说着初玲便抬手顺着白降身后那条两旁郁郁葱葱的小泥坡山道指上去“这座山的最顶上就是之前说过的金山寺, 而我们的师门便是在金山寺之中。”

金垣门和其他教派不同,并没有自己单独的据点弟子数量也远少于其他,一、开始金垣门是寺内一位法号金垣的武僧, 在五十年前金垣同寺内其余几名武僧去参加那时由五盟所办的比武大会。

参加的原因是因为那时比武大会最终胜者可以获得百年前在普陀寺大火中遗失的红亥舍利, 金山寺的住持便让他们去试试看能不能将舍利赢下来带回金山寺供奉。

最后只金垣一人不可思议的凭着最为简单的基本拳法赢到了最后第二场,然惜败于某位西域来的刀客, 五盟的人在比武途中自然是发现了金垣虽拳法质朴, 可他天生内力浑厚是不可多得的奇才, 便询问他师从何处最后得到了无师自通这个答复。

在金垣带着其他武僧回到金山寺后,住持得知了金垣在比武会上的表现就认为这是某种佛祖的指示,金垣生来如此便应顺着自己的根本进行修炼,那以后金垣闭关十年,出关后听命方丈在金山寺内创建了规模仅十六人的‘金垣门’。

金垣门的日常除了练功和保护寺内舍利,就是分出几人下山扶弱救伤,逐渐的也有人写信或是亲自前来金山寺寻求武僧们的帮助。

武僧扩展门下弟子的方式并不是高调的四处放榜招收,而是随缘遇见弃子便带回寺内抚养至开智,再由他们自己选择是下山,剃度,还是入金垣门下习武。

到现在,金垣门的管理者已从双眼失明的金垣换成了他座下大弟子金无圆,而到现在金垣门内弟子数量也不过四十二,如若此前未遭仙缕教重创,那么是应还有五十六人的。

“说起来最近和我们联络很多的就只有安守阁和问云堂了。”在为阿寒讲解自己师门的时候初玲忽然想起有件事情,她看向慢吞吞走在前面山道上的白降“凌山的那些人好似是都没消息了,他们还在追查仙缕教的事情没有啊?”

“谁知道那群人在想什么,他们掌门走火入魔的事情到现在都不知真假。”白降回头看了眼,发现阿寒脑袋上的帽子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初玲手里“你让他把帽子取了干嘛。”

“这里没人啊,阿寒一直戴着这个不舒服。”说着初玲就要伸手去解阿寒脸上的绷带“把这个也取了,都是汗……以后待在寺里面就不用再裹着绷带难受了。”

“绷带取了干嘛,那边脸烂成那样看着恶……”白降话没说完就看着初玲面无表情的将脸转向了他,那后半个‘心’字只能顺着喉咙滑回了肚子里“你这胳膊肘朝外拐的东西,取吧取吧真是麻烦。”

“阿寒需要我们的帮助,师兄你为什么总是这么针对他。”初玲将阿寒脑袋上的脏纱布取下来扔到帽子里“还有你觉得是阿寒想要脸烂掉的么,那都是仙缕教的错。”

白降没说话,只是闷头朝山上走。

“师兄是不是……生气了。”阿寒看白降的背影,有些不安的小声说“要不,我还是裹上纱布吧,或者戴帽子。”

“不用,你这些天总是缠着纱布多不舒服。”初玲也没想到白降怎么会忽然生气,她想着只能等回师门将阿寒交给师父后再好好和白降说说这事情。

等三人逐渐靠近山顶的时候周围才听到了些初玲鸟叫流水之外的声响,因为他们走的是后山道,这道比较陡峭也只有金垣门的弟子会走所以是看不见香客的,最终在初玲气喘吁吁的时候他们是看见了在茂密的樟树林中那砖红色的小拱门,拱门后隐约可见并不高的几栋木楼。

一个小沙弥此时正握着长扫帚在门前的小平台上打扫着泥土和落叶,他很快的就发觉了正在朝上走的白降一行人。

“大师兄!”小沙弥拿着扫帚很高兴的对土坡下的两人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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