綦志宏为人固执死板,最是钻牛角尖,待把他请来,这事必会被他调查出个水落石出。

即便她准备妥当,但也仅限于不把自己牵涉进去,最多便不行了。

这一刻,她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被北倾刺激的生了急,在没有万全的把握下,便冒险的走了这一步棋。

本也没打算,能伤了北家的筋骨,也只不过是想一点点的蚕食掉北家在京城的影响力。

没想到,不但没有坏了北家的名声,且因为北倾的缘故,再一次获得了众人的好感。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她再一次证实了,北倾,比她想象中还要难对付!

……

北倾面色平静的看着不远处,渐渐离去的马车。

隐在锦帕下的唇角抿了抿,眼底一抹晦暗一闪而过。

易瑾瑜!

今日之事,他日,必当双倍奉还!

不一会,京兆伊綦志宏大人带着几个人,匆匆赶了过来。

北倾主动上前,俯身行礼,“小女北倾,见过綦大人。”

綦志宏眸光一闪,侧身避开,道:“北小姐折煞下官了。”

其实,按理说,綦志宏受下北倾这一礼,乃是理所应当。

虽然北倾乃北国公府的千金,但论起来,她只是一官家小姐,既无功在身,又无诰封,自是要对朝廷命官京兆尹行礼。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綦志宏他是老北国公的学生。

和老国公爷的这一层关系,除去北家内部人,其他人一概不知。

綦志宏性子出了名的执拗,在京中亦是得罪了不少权贵,之所以至今还稳坐京兆尹这个位子,没有其他,正是因为老国公爷为他保驾护航。

北倾幼时见过綦志宏过年的时候来探望祖父,所以,她才会主动提出,请来京兆伊。

綦志宏的性子虽刚正不阿,但,她本来就有底气,且,府中出了人命,必须要报官,请来京兆尹,是必然的。

……

在听完北倾的叙述后,綦志宏眉头紧锁。

一双凌厉的双眸瞪向已失了先前底气的程李氏,直将人瞪得心虚垂首。

“本官适才已听了北小姐的叙述,接下来轮到你了,本官在此,你有何冤屈,大可说出来,若证实你所言不假,本官自会为你及你亡夫讨回公道。”

“我……”程李氏磕磕巴巴的一直我我个不停,半响,愣是不敢抬首看威严不苟言笑的綦志宏一眼。

綦志宏眉头锁的更紧了,“莫要磕巴,如实说来便是。”

一旁的人被程李氏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急了,纷纷催促,“说呀,你把刚才对咱们说的那些话,说给大人听啊。”

“就是啊,刚才不是说得理直气壮的,怎么大人来了,你便说不出话来了?”

本来就心有怀疑的众人,见此,更为坚定了自己的猜测,看向程李氏母子的目光,越发的微妙起来。

有性子急的,直接喊道:“你这般吱吱呜呜的,莫不是刚才的话,是骗我们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指指点点了起来。

綦志宏有心想拍惊堂木,可手抬起来,这才意识到,此处不是他的京兆衙门公堂,而是北国公府大门外,根本就没有惊堂木可以拍。

只好拍了拍手,充作惊堂木。

“肃静。”随后转向程李氏,“你若再不说,本官便以扰乱人心之罪将你带回衙门。”

这话,程李氏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儿子率先被吓到了,扑腾一声跪在地上,一股脑将程李氏先前的话,说了出来。

“你说,北国公府的下人去你家辱骂程太,你当时可在场?”

“在,在场。”

“好,那你且说说,那人是男是女,年纪约莫几何?姓甚名谁?”

“我,我……”

“我知道,大人,是女的,姓穆,单名一个春,是老夫人身边的穆嬷嬷。”儿子都说了,刀已架到了脖子上,除了硬着头皮继续,没有他法。

因此,程李氏抢先回道。

北倾挑了挑眉,程李氏点出穆嬷嬷,她并不意外,程家死去的老爷子乃是祖母的陪嫁账房先生,且,穆嬷嬷一直同程家接触。

所以,程李氏点出穆嬷嬷,在她的意料之中。

“北小姐,府中可有一嬷嬷,姓穆,名春?”

北倾颔首,“回大人,祖母身边的嬷嬷,便是他们所说之人。”

“既如此,那便请北小姐将人请出来吧。”

“大人,不是小女不请,而是穆嬷嬷年岁已高,经不得折腾,不若让小女问二人几个问题,若他们皆答对,小女定会让人将穆嬷嬷请出来。”

綦志宏拧了拧眉,显然很不喜北倾所提的要求。

但最后,仍是点了点头。

“你二人,我且问你们,你们适才说穆嬷嬷去你家辱骂程太,甚至动了手,那你们告诉我,当日,穆嬷嬷是用什么打的人?”

“我数三二一,你二人一起回答,不得停顿。”

话落,“三、二、一!”

“棍子。”

“手。”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却给出了两个大不相同的答案。

原本因北倾不将穆嬷嬷请出来,而对她有些生疑的綦志宏和一众人,此时却明白了几分。

不是心虚的不请人出来,而是,她知道,对方在撒谎,请人出来,也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虽众人所猜,不离十,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一开始,北倾就没有打算将穆嬷嬷牵扯进来。

不然


状态提示:第26章 真假--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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