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
倾雪眼尖,率先看到偏殿走进来俊宇不凡的男人。
眼睛一亮,立刻至敬的俯首行礼。
“倾雪见过堂哥。”
“绪儿,你怎么来了”烈阳公主目光顿时缓和。
见到男人伟霆的身影,水声哗哗,安宥柠刚晾干的双脚,一激动,踩了缸里。
“母妃。”傅绪附应烈阳,眼神却放在安宥柠身上。
“你在干什么”傅绪脚步停在鱼缸边,一双凤眸深沉的望着鱼缸里安宥柠雪白的双足。
安宥柠低下头,脚不自在的磨来磨去,不敢看男人的眼睛。
烈阳公主担心安宥柠挑拨离间,先入为主,对着傅绪的背影就解释道,“绪儿,母妃今天来,是听说你殿里来了个人,母妃就想着带倾雪过来一起认识认识。谁知,这人竟然是安宥柠。”
安宥柠不爽的用脚刮水。
欲盖弥彰明明是想花钱赶走她,说的这么好听。
“儿臣刚才听见,母妃在和柠柠谈,一千万两黄金”傅绪没维护任何一方,直接的问出。
烈阳和倾雪脸色微变,安宥柠心里不知所措了。
傅绪不会以为,自己被他休了,要讹他那么多钱吧
安宥柠脚趾不自在的曲卷着,刚才跟烈阳贫嘴那劲,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刻,焉了下去。
谁让她这么衰,又被人陷害捉小辫子。
她哪来底气在傅绪面前跟烈阳争执。
万一傅绪把休了她的事当场告诉烈阳,那她不是成大笑话了
她刚才跟烈阳油腔滑调,就是看烈阳还不知道她被休的事情,要不然还真没底气
烈阳心里急切,担心和傅绪的隔阂会加深,只能拉下脸示好道,“绪儿,你误会母妃了,安宥柠怀着你的孩子,母妃是怕她身体受凉,所以想劝她不要把脚放进鱼缸里。母妃是过来人了,女子怀胎十月,身体是基础。她身体瘦弱,脚泡在冰水里,很容易着凉。母妃好心劝她几句,她听不进去,与母妃起了争执。”
“至于。。这一千万两,是她亲口开的价,拿到一千万两黄金就离开你,倾雪也听见了。”
烈阳看了倾雪一眼,倾雪配合的说道,“姑母说的是,大约是这两天天热吧,我也时常在家凉水泡脚解热。钱的事,是姑母和嫂嫂在商议,倾雪不太清楚呢。”
傅绪第一问的,不该是这缸水晶鱼吗
他竟然没有动怒,还能心平气和的和安宥柠说话。
倾雪心里太吃惊了,摸不清傅绪的意思,只能说的模凌两可,互不得罪
傅绪听了她们的解释,只是淡淡颦眉,眼一转不转的凝视着不满的拂脚玩水的安宥柠。
“你呢,有什么要跟本王说的”
“怎么不吭声了,刚才不是挺能说的脚泡这凉不凉”
看着刚才嚣张的跟小老虎一样的女人,这会低头憋的跟个受气包似的,男人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
听到傅绪在跟她说话,安宥柠脚心敏感的一缩。
烈阳刚松了口气,又看到傅绪对安宥柠主动关心,心里不是滋味。
自己的宝贝儿子,什么时候跟别人这么主动过
偏偏这狐狸精还一副不领情的姿态。
“安宥柠,本王在跟你说话,你没事把脚泡在水里干什么”
看安宥柠脚都泡白胀了,男人口吻严厉了两分。
倾雪看傅绪似乎是要开始兴师问罪了,又看烈阳脸色不太好,开口道,“堂哥,我想,嫂嫂应该不是有意的,嫂嫂刚才知道自己毁了这缸鱼,还问我补救之法,想必事先是不了解这鱼的玄妙之处的。”
安宥柠抬起头,看了看倾雪,她怎么觉得这人对她有一股莫名的敌意呢
倾雪这么说,表面上是帮了她,实际上坐实了安宥柠犯的错误。
她招谁惹谁了,为什么这座王府里的人,都对她充满敌意,就连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都对她明刀暗箭
安宥柠的心里突然有些委屈,她瞄了眼傅绪,见男人一脸深邃的看着自己,她的心跳了跳,很酸涩的挪开了眼神,一句话也不说。
面对傅绪,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别人冤枉她,指怼她,她可以张牙舞爪的为自己讨公道,不吃一亏。
可是对着傅绪那双深邃的眼,她一个解释的字都说不出口。
自从上次慕笑柔落水的事她解释了,傅绪没有相信她。
她就告诉自己,以后不管受天大的委屈,都不会再和他解释
“脚长在她的身上,不是有意的,难道还是别人按着她的脚放进去的”烈阳看傅绪对安宥柠态度有所冷却,厉色提醒道,“绪儿,母妃不是要为一小事就跟她计较,这缸鱼的重要性,你我都清楚。水晶鱼毁于一旦,你输了,输的不仅是你的名声,还有弑神剑弑神剑当年随先皇后祁国从陪嫁到孟国如果弑神剑输给祁葛允,被带祁国,你的颜面往哪来搁整个孟国皇室的颜面往哪搁”
提及往事,烈阳想到了许多,突然心痛了起来,脸色不太好看。“绪儿,你别忘记了,弑神剑,是你父亲和先皇拼尽性命才守护住的啊”
安宥柠心头猛的一扯,小鱼咬她的脚都没了感觉。
怎么还和傅绪的父亲有关
傅绪转身看向烈阳,英俊的眉淡淡嘱着,安抚道“母妃不用担心,这些事,儿臣会处理好的。”
“倾雪,你先带母妃翊坤殿陪太后。”傅绪嘱咐道。
“是。”倾雪应允道。
傅绪一句话,比给人吃一万颗定心丸还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