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傅绪答的干脆利落,他的愿望,即便是有。也不可能轻易在人前说出口的。
这才像个直男嘛,大男人大庭广众的许什么愿,太娘们了。显得矫情。好在傅绪不是这一型的,安宥柠这才满意的了头。
“本王不喜欢做事偷摸鬼祟的。就算有什么愿望要说。也不需要背过身去。”
“行,就我鬼祟,你大方正直了。行了吧。”安宥柠也不知为何要跟他较真,赌气的话情不自禁就说了出来,低下头往下看。不想跟傅绪说话。
演戏的时候配合的完美。互不搭理的时候也是谁都不想理谁。
傅绪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偌大阴冷的树影罩在傅绪的身上,显出一抹孤冷
没听到他的应。安宥柠心里也有些失落。为什么会失落呢不许乱想。把注意力转移到槐树下的百姓身上。
楼下的槐树边熙熙攘攘围了许多的百姓,他们都排好队站好了。有人举来一把很长的木梯子,靠在树背上。由若干人扶着。一个身形年轻的小伙子。
在百姓神圣的注视下。一只手拿着孔明灯笼,扶着木梯像树顶爬去。
这个小伙子好像一只林间松鼠,对树很熟悉。用木梯爬到树梢上,单手握住树枝,轻而易举的就跃上了树的高处。
小伙果真是个爬树高手,人中“松鼠”,手一摸一个准,对哪根枝干着重可以支撑自己都十分熟悉,不需要思考,三下两下就爬上了这棵参天大树的中端。
安宥柠认真的看了起来,不过小伙的脸被树枝树叶遮住了,看不清脸部,模糊中似乎看到他左脸有一块阴影部分,仔细一看又没有了。小伙子攀爬的速度很,手上的灯笼也拿的很稳,可就是看着哪里不那么利索。
安宥柠感到一丝怪异,正思索着哪里不对,伸手扯了一片伸长在附近的树枝上的槐树叶子。
“怎么这么好拉,我还没使力呢。”安宥柠看着手心里萎靡的槐树叶,有些诧异。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于是又伸手扒了几片树叶,全部都不需要用力,树叶似乎没了水分,都皱巴巴的,一碰就落了。
安宥柠才使了拿筷子的力,不仅树上的叶子掉了一手,那树枝也咔擦一声,断了一小根,安宥柠连忙伸手接住树枝,以免砸到楼下那些百姓们。
“不是参天大树吗,叶子怎么这么脆弱,树叶像枯死了一样,这树有问题“
安宥柠马上做出了判断,她还不敢百分百确定,又伸手拉了另外几根树枝的叶子,都是一样,树叶虽然还没变色凋落,但已经形如枯槁了。
就算是夏天,叶子晒缺水了也不至于这样无精打采,黑夜下,大片大片树荫死气沉沉,风一吹,飘动的很不自然,像断了的头发,了无朝气。笼罩之下,竟有些压抑和可怖。
整棵大树可能都出现了问题,只是时间较短,仅仅一些细枝树叶凋落,还没让人察觉出来
看这枝丫,已经好久没有冒出过芽了
隐隐觉得哪里不对,转过头,傅绪一脸(这树又招你惹你了)的表情,哼,他不开口说话,她也不要主动跟他说话。
两人都像小孩心态一般,正僵着呢,就听到树下面传来一片整齐的声音。
小伙已经爬到槐树高处的树顶上,系好灯笼。灯笼稳稳的立在树顶,里面的灯盏燃,灯盏的光将灯笼上笔画生风的孟字照的通红通亮的,格外的耀眼夺目。
百姓们见了纷纷叩首,怀着敬仰之心,统一的祈愿道“树神庇佑大孟,风调雨顺。”
“民康物阜。”
“安居乐业。”百姓们齐声,让人感到一股民族的力量,露台上的孟殷孟翰等人也朝头上的灯笼投去注视礼,沈沁兰和亲王妃以及一众千金小姐们闭上眼祈愿。
安宥柠却是盯着树上东看先看,那个挂上孔明灯笼的小伙呢没见他从树上下来啊,怎么一晃就不见了
“国土太平。”
这四个字刚说完,只见得头顶突然一阵火光四射,吓了众人一跳。
无风无恙,里面的灯盏也是好好的立在隔水的盘子里,刚还好好挂在上空的灯笼猛的烧了起来,变成一团的火焰,将孟字瞬间烧的一干二净,火势之凶猛迅速,将天边的云都烧红了一般
底下,跪着的百姓全部大惊失色,惶恐至极。
露台上,尤其是孟殷和孟翰,脸色难得统一的下沉。祈福的灯笼自燃烧毁,这是数年来从没有发生过的,上面的孟字烧成了灰烬,大为不吉,有关国运火花从树顶掉落下来,像是一小阵火雨,百姓们纷纷往后退。
“凶兆,灯笼自己烧起来了,这是孟国的大凶之兆啊,无头男尸挂在城门口,秀女失联阴魂不散,孟国要有大祸了 ”
有人大声的叫喊了起来,说的人心惶惶。
“一群庸民,竟敢诅咒孟国,不想活了。”孟殷握拳,对他这个太子来说,这些话无疑是一种挑衅。
孟翰抚道,“太子息怒,我这就派人去安抚,这些大字不识的百姓懂什么,只不过是挂灯笼的人失误造成的燃烧,不必慌乱。”
“可是,我明明看到那灯笼挂的稳稳的,挂灯笼的人早都不见了,那灯笼,灯笼是突然就烧起来的。哥,我听橙心说槐树阴气重的很,不会是有邪灵作祟吧。”
“那丫头就爱瞎扯,不要怕,有哥哥在呢。” 闻金赫摸了摸闻金秀的头发,保护的口气说道,说完随即看向不远处的安宥柠。
安宥柠正思量着,嘴里自言自语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