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在家里吃饭了。得知儿子已经到家后,在高级中学任教的颜静还是放下了手头上的一些工作,提早回家为慕容峰准备了一顿蛮丰盛的晚餐。慕容舟作为市公安局副局长,回家的时间从不固定,颜静和慕容峰也没等他,娘俩先把肚子填饱了。
晚饭后颜静和儿子打了个招呼又回到了学校,她还有事要做。
家里虽然比大学校园温暖了许多,但一个人在家也不免有些孤单。慕容峰想着欧阳,他看了一下表快到八点了,欧阳怎么还没有信息?按时间推算该到家了,自己又不方便主动先找她,没办法,只好等着。
“凉月如眉挂柳湾。越中山色镜中看”,慕容峰站到窗前看着窗外,冬天的这个夜晚分外清凉。一枚淡月在娉娉婷婷里笼纱,它掩映着远山近水的疏影,把丝一般的忧郁高高地挂在夜幕上。早已失去黛色的田野试图偎近大海的怀抱,把一腔柔情的诉说轻轻递给潮水。
慕容峰正在那儿焦急地等待欧阳的信息,忽然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手机一看,司马凌瑶。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却不请自到。
“喂,这么晚了你又有什么事?”慕容峰的语气多少有些不耐烦。
“哥,听你这话好像很反感我给你打电话吧?”
慕容峰让自己稍微平和了一下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是问你有啥事儿没有。”
“事儿,事儿,你就知道事儿!我现在就在你们家小区外面,你过来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
慕容峰一愣:“给我东西?干嘛要给我东西?是啥?”
“你怎么那么婆婆妈妈的?一点儿都不像个男人,赶紧过来,我在车里等你!”说完,不等慕容峰再开口她就挂了手机。
慕容峰感觉太无奈了,自己鹿鹿的音信没等着,却被天上掉下的司马妹妹缠上了。没办法,他只好把门锁上去看个究竟。
到了小区外面,慕容峰发现两辆车停在那里。司马凌瑶不但开着她自己那辆车,后面还跟着一辆出租车,这辆出租车是她叫来的。
司马凌瑶从车里出来后把慕容峰带到出租车跟前,指着出租车后备箱里的东西说:“诺,这些东西都是给你的,你在前面带路,让司机帮你拿上去。”
慕容峰往后备箱里一看,整个后备箱的空间被塞了个满满当当。“喂,你搞什么鬼?怎么这么多东西啊?这要干嘛?”
“废话真多!赶紧搬吧,人家司机还等着挣钱呢,别墨迹。”
搬?这大大小小左一箱右一箱,一趟也搬不完啊?慕容峰无可奈何地撇了她一眼,唉,先搬了再说吧。吭哧吭哧跑了两个来回,慕容峰才和出租车司机一起把这些箱子搬了回去。
司马凌瑶给司机付了款之后出租车走了。慕容峰问她:“你这是搞得什么名堂?”
“外面冷,车里说,上车!” 司马凌瑶几乎是用命令的口吻对他说道。
“哥,是这么回事。那些东西是包装好的鱼,可能好几个品种吧,我也不太清楚,还有虾,肉,鸡,大概就这些吧。”
“你特意去买的?”慕容峰疑惑地问道。
“什么呀,傍晚的时候我郑叔来了,他给我奶奶送来整整一面包车东西,把我们家那么大的厨房都摆满了,你说这不是害我们吗?你可不知道,我那位郑叔差点儿没把我奶奶气晕过去。
可老太太怎么阻拦也不行,东西放好后郑叔就跑了,你说咋办?我奶奶正发愁呢,我不愁啊,我不是有哥哥吗?所以,哈哈……”
慕容峰把眼珠子一立:“小祖宗,你快拉倒吧,你这也是害我,懂吗?你说这么多东西我怎么向我爸妈交代?尤其我爸,他连别人一瓶酒都不敢接,我一下子受这么多贿,他还不得把我法办了啊?完了完了,我算是被你害死了!”
司马凌瑶刚要反击,慕容峰的电话响了,他猜应该是欧阳打过来的,一看号码,果不其然。慕容峰赶紧冲司马凌瑶做了个别出声的手势,然后接了欧阳的电话。
平安到家,一切顺利,接着就是缠绵细语,在电话里大秀恩爱,这锅粥足足煲了能有十几分钟。
“说完了?哎哟喂,你可真不知羞,当着你妹妹的面就敢和人家那么肉麻,你这是在教唆妹妹犯罪啊。将来我要是学坏了,你就是教唆犯,哈哈。”
“所以我提醒过你不要靠我太近,肉麻这个东西会传染的。”
司马凌瑶那个马尾辫扑棱一甩,目光里充满了无限激情地问道:“你想没想过有朝一日对我也这么肉麻?哪怕比你刚才那些更激烈些都没关系,我照单全收!”
慕容峰把脸一沉:“我看咱们俩真得拉开些距离,你这丫头野性十足,不是我教唆你,而是我会被你拉进水里去的。”
“进水里你怕啊?怕啥?我们可以一起洗鸳鸯……哦,过分了是不?哈哈……不逗你了,嘻嘻……”
“屁大点儿个小破孩儿,你……你可真让我,你那些东西我怎么向我爸妈交代?”
“那是你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你不会连这么点儿应付能力都没有吧?”
慕容峰心里真的有些慌乱,这一大堆东西怎么撒谎才能圆过去?再说了,自己很少说谎话,守着精明透顶的爸妈,不露馅才怪。
“哥,诚实是好事,但要分用在什么地方,不是所有地方都可以用这个东西。在不违背原则,不有悖于良心和道德,不损害别人利益的情况下,诚实可以具有伸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