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高大,肩膀宽阔厚实,可以将小姑娘整个拢入怀中,严严实实,从后几乎看不到她的身影。

小脸烫,烫得红扑扑。不安的气息笼罩头顶,男人身体里腾起的热气似是要将人融化。

铁钳一样的手臂,他闭了眼,享受女子颤颤巍巍的气息,带着酒的味道,比他喝过的所有琼酿都来得甘甜。

低头,贴住她乖巧圆润的耳廓,靠近,彼此呼吸升温。静得一刻,她好乖,乖得连挣都不见。任由他俯身咬上耳廓,随后前移,滚烫的热度滑过香腮。姑娘一时失了力,昏昏沉沉突地往下缩。

她睡了,不知是否真的晕极。站了良久,就在他难以把控的时候,腿一软,整个身子坠了下去。

直到他灵活地将她揽住,捞过贴近额头。纪嫣阖了眼,不再出声,就这么垂了腕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近距离打量她,罗劼没再动,她睡得恰到好处,让他一腔热血化在那腮边一触。

匀了气,片刻后重新将人打横抱起。确定她不再言声,捡了地上的鞋,继续往山上行。

清风掩去心里的烫,连同身体里蹿出的火苗。抱着她往木屋走,一点点冷却,沉寂。

二十多年头一回,面对怀中将入口的食物,恪守本分,不再越矩。

原来他可以做到,拢着那轻得不可思议的小姑娘,惦记转瞬而过的香软,一路上山,径直回了木屋。

到达目的地,踢开门,放下鞋。入得内室,俯身将她放到床上。伸手抚她的额,拿过旁边布巾擦去额上一层汗,随后拉过被子,兀自坐到一旁。

热闹的淮节,山下灯火通明,山上却清静。她醉得不省人事,他不可能再下山。为了她,摒弃美酒美食,摒弃本该有的喧嚣团聚。

单手揉按眉心,仰躺在旁的长椅上,看着她睡,不自觉阖眼小憩。

罢了,既不可能走,就留下一起歇会儿。

罗劼单臂枕头,躺在姑娘床边的长椅上,男人随性,打哪儿都能睡。即使没吃没喝,但碍不着。

日头在云层里掩去光,渐渐地夕阳西下。余晖顺着窗户透出一道光晕,空气润泽,沁人心脾,歇下便是良久。

他睡着了,榻上的姑娘也一样。二人待在同一间屋子,睡了足足两个时辰。

人都说傍晚时分醒来会分不清身处何地,随着细微的响动。纪嫣便是如此,她是头一个醒来的。睁眼便觉晕眩,嗓子干得厉害,撑着从被子里坐起,再往旁瞧,很快对上某人投来的目光。

视线相撞,披头散发的姑娘明显一怔。

脑子里飞速运转,环视四下环境,只道刚才还在寨子里喝酒,怎的睁眼就回了北高坡。是他将自己弄回来的?先才喝了酒,可是那般不适应,几杯就……

一连串的疑问,姑娘赶紧拽住被子爬起来。眼看一双干净的裸足就露在被子外头,暴露人前,心下一惊,连忙缩回重新掩好。

支起身去拿柜子里的布袜,躲在里头仔仔细细穿戴妥当。撑着坐起,低头套鞋。顾不得发丝散乱,头晕脑胀。悄悄看了罗劼一眼,不知不觉挪到离他较远的门边。

目视她这一系列动作,某人始终没动。

知她现在定是迷糊,不足多时,男人坐起身,睡了一会儿倒是精神。他警觉性高,纪嫣一动,他便醒了。

二人无言,沉默许久。姑娘匀了呼吸,拢开额角一丝发,下意识疑惑。

“罗公子……你……怎会在此?”

打量她的神色,心思还落在那先才小腰一柳儿的触感间。撇开目光,面色如常。

“你醉了,我带你上山。”

她一怔,虽已猜到些许。可回想之后仍不免愣住,复杂的思绪涌上心头。

“那婆婆……”

“她知道。”

了解她下一步的疑问,答得也快。姑娘闻此屏了屏,静静点头。

“哦。”

站起来,他的身影立在屋中好生突兀。纪嫣抿唇,伸手轻轻推开房门,又往外挪了一步。

“不饿?”

见她想出去,罗劼挑眉问。

好容易吹了些外头的凉风缓和下来,姑娘回头,屋中静,不太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有一点,晨起的粥还剩,我现去热。”

说罢想到什么,回头时复又偏转,轻搓手背,脱口。

“那你……”

眼神落在那柔软白皙的香腮处,脑子里是刚才一晃而过的记忆,罗劼看着她。

“我下山吃。”

气氛微妙,带着零散的片段,纪嫣并不是什么都不记得,可越是回想,越是双颊发烫。

末了见他欲走,一时晃神,停住呢喃。

“好。”

抬眸目视那高大的身型往外去,该说点什么。脑中礼数客套尽都不见,随着夺回的一丝记忆,慢慢浮出水面。记得他带她上山,还记得意识断片前最后一点温热的接触……

脑子腾地一下炸开,屏着不动,脸不知为何比醉酒时还要红。

拼接起来的画面复又归来,她阖眸一想,攥了手。只凝神片刻想再道声谢时,男人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院门口。

他走了,头也不回。知她不会留他,走也走得干脆。

唯独那女子怔在院前,有些恼,更多的是羞。刚醒酒,压下那股子闷,回想今日匆匆一天,忆得多些,再不愿继续往下想。

她不是纠结矫情,全当自己没分寸,它日再遇,他带她上山,总得谢对方一回。

至于那些似有若无的碰触,心下乱,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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