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的都是些不上台面的小菜。

接下来要唱的才是今天匡珊瑚安排的主戏。

人她早就安排妥当。

匡珊瑚在人群里找了一圈,只看到一个一个白衬衣红领结的侍应生端着托盘在人群中穿梭来去。

这次的生日会是她从夫人那儿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

要不是为了对付那个小妖精,她可真不希望被破坏呢!

不过,舍不得孩子,怎么能争得过情敌。

匡珊瑚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其中一个侍应生的身上,他是这次的侍应生里最为高大英俊的。

皮相虽好,但却是实打实的贱民,住在贫民巷里。

匡珊瑚的心思流转,冲丫鬟流锦使了个颜色,流锦立刻会意,向着那侍应生走了过去。

匡珍珠领着沈南瑗一路招摇,先是到了匡夫人的跟前。

她一见到匡夫人便高兴地扑了过去,挽住了胳膊,小声耳语:“姆妈,我新交了一个朋友。”

匡夫人一眼看过去,竟是今日在舞会上出尽了风头的沈家三女儿。

她偏了头,不太确定看向女儿。

匡珍珠点了点头,仍旧小声道:“她很有意思。”

匡夫人怜爱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这才抬了眉眼笑:“沈小姐,招呼不周。”

“匡夫人,您太客气了。”沈南瑗恭恭敬敬地说。

“沈小姐,我家珍珠脾气古怪,难得交上投契的朋友,往后啊,你一定要多来。”

沈南瑗对这一变故,起初还有点莫名其妙,这会儿倒是反应了过来,来前沈芸芝口快,她说:“珊瑚姐姐要不是庶出的身份压着,哪儿还有匡珍珠什么事啊!”

说起来,她与匡珍珠之间的缘分,说不得还是匡珊瑚对她赤裸的厌恶穿了线。

沈南瑗展颜笑:“夫人到时候别嫌我总来就好了!”

匡夫人观她仪态得体,倒也对她另眼相看。

闲话就叙了几句,匡夫人还有自己的应酬,匡珍珠便带着沈南瑗去了旁处,身边很快就聚集了很多同岁的女孩子。

匡夫人在远处嘱托:“不许喝酒。”

“知道了,姆妈。”匡珍珠咯咯地笑。

可等匡夫人一转身,匡珍珠抬手招来了侍应生,“咱们不喝红酒,偷偷喝两杯香槟吧!这样的聚会,喝橙汁也太扫兴了。”

话是这么说,白衬衣红领结的侍应生端着香槟,微微颔首,匡珍珠一拉沈南瑗挡在了身后,她快速地将一杯红酒分别注入了两杯香槟,将混合过的其中一杯递给了沈南瑗。

沈南瑗抿着嘴笑,接了过来。

“阿姐,你这么不听话,我一会儿可要去姆妈那里告状了。”匡珊瑚不知打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抓了个先行。

匡珍珠撇了撇嘴,不快地道:“走开。”

匡珊瑚一点都不生气,一伸手夺过了匡珍珠和沈南瑗手里的酒杯,转身放到了侍应生的托盘上,又取了两杯橙汁。

“阿姐,沈三小姐,匡部长可是在看着呢!”

“诓谁呢!”匡珍珠嘴上这么说,一回头果然看见她阿爸遥遥冲她举杯,只得心虚地接过了橙汁。

沈南瑗喝什么都是无所谓,可她这人疑心病重,转了手的饮料,她可不敢乱喝。

她握着橙汁的杯子,轻轻地凑到唇边。

杯子的边缘反光,刚好映出了匡珊瑚的脸,她的眉宇舒展,唇角微翘。

沈南瑷的嘴唇稍稍碰到杯中的桔色液体便放下手,依旧将杯子握在了手掌中。

匡珊瑚的眼底闪过一丝沾满了怨毒的得意,紧跟着便道:“咱们去那边吧,要切蛋糕了。”

匡珊瑚走在最前面,在人多的场合匡珍珠也会给她脸面,扯了沈南瑷的手,“走吧!”

“姐姐先去。”沈南瑷笑笑地说:“我得找一下我家太太和姐姐。”

匡珍珠一听这个,也不难为她,点点头转身。

沈南瑷走到了暗处,趁人不备,将手里的橙汁倒掉了一半。

匡家的一个庶女过生日,自然不能劳动督军的大驾。

实际上这场宴会,匡家人对外宣传的也并不是庶女的生日宴。

舞会是一个交流的渠道,匡部长和匡夫人好客,一年到头舞会排场可少不了次数。

是以,草坪的一角灭了彩灯,推出了一个插满蜡烛的生日蛋糕时。

杜聿霖的眉眼一挑,淡淡地问:“原来今日是部长千金生日?”

匡部长拍了拍挺起来的肚子,哈哈笑笑:“二少不要管那边,小孩子们瞎闹。”

这话,杜聿霖不大爱听。

他瞥了眼那群人中的湖蓝色身影。

要说沈南瑷是小孩子的话,那他算什么?大叔?

沈南瑗今年有十五了吧。他二十三,也就只大了她八岁而已。

杜聿霖略微一回忆,她确实是小,再养个两年,约莫才能长成。

他只往那边抬了下眼皮,许副官便会意,得少帅的吩咐,他可是一直盯着沈三小姐,唯恐她受人欺凌。

且,还有件事情,他没来得及向少帅汇报。

来给匡珍珠唱生日祝贺歌的果然只有一些同龄人,那些正房的太太们和匡夫人聚在一起,而杜二公子正和她那好阿爸热聊。

果然如她亲娘所说,阿爸虽然疼她,但心里也仍旧有嫡庶之分。

今日若是匡珍珠生日,他定会为她引见杜二公子。

匡珊瑚的心里有一万个不高兴,却也笑语盈盈地和众人道谢。

“谢谢大家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咱们来切蛋糕。”

沈南瑷握着橙汁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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