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对冷泺泫提出了疑问,“你为什么会知道得这般清楚”
此话一出,沸扬的场面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齐齐地将目光投向冷泺泫,包括已经有些不耐的冷斐川。
因为这也是很多人的心声,那什么绵毒什么梦的,他们先前从未听说过,可为什么一个被叫了十多年的废物,竟能直接看出丁香的死因,甚至还清楚地知道中毒症状
总不可能,毒就是她下的吧
有人的想法更为大胆,甚至结合着冷泺泫最近的风头表现,开始在心里猜测,或许,是这个废物一直都在扮猪吃老虎,向阖府隐藏了她的本性
但是很快,他们又在心里把这个猜测给否决了。不为别的,若冷泺泫能小小年纪就谋定而后动,十几年来连家主都欺瞒戏耍过去的话,时至今日,她又怎么可能还只是一个修气二重、可以任他们欺凌的小小道徒她也就不会只能靠着竹妖的保护和在府中的威慑求生了。
如此,那究竟是为什么呢莫非其中又隐藏了什么他们所不知情的机密
“书中所学。”
平淡无波的声音传来,直将那些转瞬之间已经闪过无数阴谋论的人闪了一下,无声地相觑。
就就这样
而且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说我们这群人不学无术,有事没事儿的时候从来都不读书不看书,所以才会连你这个废物都不如吗
真是,岂有此理啊
还有人是真心好奇冷泺泫究竟看的是哪本书,有心想问,却发现众人一副早就知情的模样。自己往常少有读书本就不妥,若再堂而皇之地问出口的话,难免显得他实在是太过短浅无知,索性也装作很懂的模样,缄默点头。
哼,瞧着众人装模作样的神态,冷斐川嘲讽地哼笑出声,声音虽不小,且听到的人也很多,却并没人敢有丝毫不满。
场面尴尬之际,冷雨仍试图做着最后的挣扎,“那,那也不能说明凶手不是冷爽不然的话,不然丁香岂会单单拼死只写下了她一人的罪状”
冷泺泫反其道,“这话你自己说得都心虚,想必你心中已经很清楚了,冷爽她纵有杀人的万般理由和手段,却绝不会用毒,因为这是你们冷家人的骄傲,不是吗”
紧接着,冷泺泫又说道,“更何况,丁香深重绵莘梦之毒,全身酸绵得连挣扎喊叫都不能,她又是如何抬手写这么多字的再者,当时既然她正在被冷爽虐杀,试问,有哪个凶手会仁慈到给她喘息写罪状的时间和机会那这凶手莫不是个傻子就是个呆子。冷爽的身体里既然流有与你们相同的血液,难不成,你们就是如此”
没等哑口无言的冷雨回答,周围的“冷家”人已经纷纷应和:
“怎么可能,不用多说,其实我从一开始就在怀疑,杀人凶手根本就不是冷爽。”
“没错,凶手肯定不是冷爽杀个丫鬟而已,她不傻不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弄得全府围观。”
“对,我们冷家身为修道家族,自有修士的风骨和骄傲,岂会用那种旁门左道之术,来给家族抹黑”
“冷爽哪怕平日里与咱们素少来往,但也绝非是那等设计用毒的阴狠小人。”
冷爽没想到她的罪名会以这种方式被洗刷,心中对冷泺泫说不出的感动。可是,泫道为什么要说“你们冷家人”呢听着总觉得哪里别扭。
冷泺泫一笑,“其实,凶手就在这屋里。”
“什么”
众人大惊,纷纷看向屋内之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震惊。
冷沁急切地上前,“泫道,您快说说,如此阴险狠毒之人究竟是谁啊,揪出来之后,看我不手撕了她”
岂有此理,竟然就埋藏在她们周围,用心之险恶实属歹毒,害得冷爽差点儿被冤死,若非有泫道撑腰维护,只怕这一次是冷爽,那下一次,就轮到他们了吧。
“等等”冷沁的目光停在地上的冯萍身上,指着她问道,“您先前说,把冯萍带进来解惑,那是不是意味着,凶手就是她”
冯萍蓦的抬头,煞白泛青的脸上满是惊恐,“不,不是我大家都知道,我平日里有多么心善手软,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又怎么可能去杀人,更别说,我不过就是个小小凡人罢了,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去找来连你们都没听说过的绵莘梦下毒你别想着冤枉好人”
冷沁也只是猜测罢了,见她的反应如此之大,不由撇撇嘴,“这么激动做什么,省得等会儿又有人为你出头来教训我。”
冷泺泫扫了一眼冯萍,“绵莘梦有一个特性,若想让人在死之前经历犹如酷刑一般的折磨,则必须要再加入一味药引,而这药引的味道三天之内都无法消散。凡沾染之人,身上必会有一股淡淡的苦辣之味,又透着几丝绵羽花香。”
听到这里,冯萍原本争辩时坐直的身子顿时萎倒,就连嘴唇都开始泛白,抖动个不停。
冷沁一拍手,“也就是说,屋内谁的身上带有这种味道,谁就是真正的凶手喽咦”
冷沁的突然俯身,将本就颤抖的冯萍吓得差点儿屏住呼吸,后仰着身子不断躲闪。
“奇怪了。”须臾,冷沁直起身,“我还以为她这么心虚,定是因为身上沾染了气味呢。可我刚才闻过了,并没有苦涩辛辣之味,也没有绵羽花香,看来真的不是她啊。”
“哦”听到这儿,青栀不由发出恍然大悟的一声感叹,上前道,“我知道了,她身上今日熏染了一种香蜜,虽名贵少见,却也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