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吉柯晃悠着离开了学院走出大门,阿克苏娜被他放假然后跑去找伊卡斯了,今天他要独自开伙,所以就跑外头的常去的那家酒馆吃饭。此时学院门口,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旁边,在他经过的时候,站在马车旁的一个女人朝他行了一个扶额礼:“萨拉丁先生,我们小姐请您到车上坐一坐?”
小姐?唐吉柯看向马车,从打开的车门里,他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脸庞,这个女人又跑来做什么?顺着邀请,他钻进了马车。
“我听说您的准骑士生活挺丰富的,萨拉丁锐下。”
“我总是尽可能的让自己的生活过得更丰富一点。”唐吉柯回答,此时马车已经启动,行进在砖石铺就的道路上,马蹄敲击地面的声音缓慢而又富有节奏,“倒是你,美丽的尤妮斯小姐,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马车里的女人正是尤妮斯,自从上次两人因为珍妮芙的话题不欢而散后,这位郁金玫瑰便不告而别了。唐吉柯没想到她又会再次出现,并且又来找自己。但经过那次不愉快的对话,两人之间变得生分了起来。
“参加婚礼啊,我怎么能缺席?”
唐吉柯楞了两秒,随后立刻恢复平静的神态:“婚礼?能够令学院的舞会女王出席的婚礼,来头一定不小。”
可尤妮斯却仿佛看穿了他刚刚心头一紧的异样,她柔美而带着磁性的声音呵呵的笑着:“当然是珍妮的了,我知道你知道。”
“原来是她的,”唐吉柯没有正面回应女孩的话,“这也难怪,你们可是好闺蜜。”
“萨拉丁,我的时间宝贵,等下还要去见几个人,就让我直说吧。珍妮很不开心,她要嫁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子,只是因为这个老家伙是她父亲最重要的生意伙伴,一个商人,还是王室采购途径中的一环。对一个王国男爵来说,政治和经济的驾驭都同等重要。”
“所以这是为家族而奉献,你们不都这样吗?”唐吉柯望着窗外一栋栋房子慢慢划过,轻描淡写的回答。
“你是个混蛋,萨拉丁!看看这是什么?”尤妮斯一把冲着他洒了一些东西过来,砸得他一身,随后四散落下在地板上,有一些还留在他的身上。
唐吉柯拿起其中一颗,却是一个由牛皮纸包裹的小方块。牛皮纸?唐吉柯心中一紧,他望向尤妮斯冰冷的目光,后者缓缓说道:“这是珍妮最近亲自做的,这种东西我在你的房间见到不少。她是为你而作,她的脸都被油泡烫了好几个泡!你却还在装作漠不关心?”
唐吉柯把糖块握在手心没有回答,他此时都不知道自己为何无法直面眼前这个女子的质问。
“一个人的时候,她会握着一个用谷杆做的眼镜流泪,我不用猜就知道,那么丑的玩意一定是你做给她的,你这个笨手笨脚的养猪佬!”
眼镜?唐吉柯恍惚了一下,下一刻他想起了那天在山上的晨光潮,那翻滚而过的晨光,那天地间挥洒而落的光亮,以及刚才那个贵族小子笔触间那一黑一白的大地,这两个景象差不多,但意义却各有不同。
“我这是怎么了?又情绪失控吗?一个注定要嫁人的贵族女孩,自己的婚姻都已经成了贵族之间的交易品,又能拿什么来安置她?”唐吉柯握着糖块不住的问自己,而尤妮斯则一脸冰冷的望着他。
好一会,尤妮斯终于开口:“停下!”她这是对车夫吩咐。
“我是一个在乎名利和地位的庸俗女人,但珍妮不是,我一直非常珍惜她的友谊,因为她使我看到,我的兴趣之外,依然有值得女人追求的其他东西……珍妮的婚礼将会在后天中午举行,地点就在科迪亚镇上。你下去吧,我要走了。该怎么做,你自己选择,别否定自己的心,神弃者!”
马车走了,只剩下唐吉柯依然握着那块糖果,默默的站在路中间。
晚些时候,当秘寻局的监察官斯卡皮斯回到家中的时候,唐吉柯又一次出现在他的沙发上。这次对唐某人的贸然闯入,监察官没有感到任何不快,他只是默默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拿去,这是你那个珍妮芙女伴的未婚夫的资料,我觉得……”斯卡皮斯递给唐吉柯一个牛皮纸袋,他进一步的介绍还没开始,唐吉柯就挥手打断了他。
“监察官,你应该还有妻儿吧?房子太冷清了,在外地吗?”
唐吉柯的问话令得斯卡皮斯心神晃了一晃,好一会他才缓缓的回答:“是曾经,现在已经回归艾尔的怀抱了。”
死了?唐吉柯重新打量这个房间,一种冰冷又颓废的气息笼罩着,这倒是很容易解释,“抱歉,我不知道……”
斯卡皮斯摇摇头:“没事,人都有一死。他们乘坐的马车出了事故……我知道你想说预谋,我当然也调查过,那是意外。这个调查的动力支撑我过了三年,在最后确定之后,我几乎想要去陪他们,但最终还是挺过来了。”
“不过似乎你的履历里没有提到结婚啊,我还以为……”
“没错,私婚,私生子。她是吉维塞人。”监察官又灌了一杯水,如果不是唐某人了解过这里没有酒,怎么看他都是像在借酒浇愁。
能够在秘寻局工作,斯卡皮斯的身份自然不低,在主流的社会里,人们是很排斥吉维塞人的,显然作为监察官的他同样会面临组织的监督和干预,私婚就成了他们唯一的选择,但这样的结果就是他们的孩子只能是私生子。唐吉柯知道,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