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是萧剑扬等人有生以来最为倒霉的一天,整整一天,他们和游击队都在不停的逃,不停的跟老挝政府军交火,虽说都是一沾即走,交火的规模也不大,但也把他们烦得够呛。反观这些一看就营养不良的游击队员,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被人当成驯鹿围攻的日子,轻车熟路的在山林中飞奔,遇到老挝政府军马上就改道,实在绕不过去就硬冲,他们不停地被打散,不停地重新集合起来,不停地被包围,又不停的突围而出,意志之坚强,反应之迅速,战法之凶悍,实属罕见,萧剑扬必须承认,他们才是丛林的王者,跟他们一比,他这个让教官赞不绝口的丛林王只是个菜鸟!

一直跟政府军纠缠到深夜,游击队总算摆脱了这些烦人的追猎者,然后一路急行走了十几公里,暂时是安全了,而此时天都蒙蒙亮啦。那个枪法很准的女孩子停了下来,用汉语对伏兵说:“再往前走上几百米就是一条山溪,那边食物比较多,我们到那边去休息一下吧。”

伏兵有些发愣:“你怎么也会汉语,而且说得这么好?”

那女孩子笑着说:“我们家十五年前才从云南迁过来的,怎么可能不会汉语?”喘息着向伏兵等人伸出右手:“我叫王媛,很高兴能认识你们!”

伏兵跟她握了一下手:“我叫伏兵。”指向萧剑扬和曹小强,“他们是我的好朋友,我的好战友。”

王媛跟萧剑扬和曹小强握手:“很高兴能认识你们,非常感谢你们出手相助,否则我们的族人可能已经被杀光了!这份大恩我们无以为报,只能铭记在心!”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大家马上想起了发生在谷地里的那场屠杀。萧剑扬问:“你们是从谷地那边过来的?那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王媛说:“我们前天才收到情报,得知政府军要对拉蒙谷地发动扫荡,便兵分两路昼夜兼程赶过来,没想到还是晚了,等我们赶到的时候,拉蒙谷地里已经是尸横遍地,血流成河了。”说到这里,她咬牙切齿,异常愤恨的说:“那帮畜生,连老人和小孩都不放过,分明就是要把我们举族灭绝!我们就算是死,也不会放过他们的!拼个粉身碎骨也要狠狠咬他们一口!”

萧剑扬问:“谷地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王媛平复了一下情绪,说:“你们突然开火,打死了许多政府军,激怒了他们,政府军主力一古脑的过去追击你们了,留下一些战斗力相对较差的民兵……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在队长的指挥下向谷地内的民兵发动攻击,解救幸存的居民,还有一路由我指挥,抄近路绕到你们前面去,给予政府军迎头痛击。还好,我们两路人马虽然都晚了点,但并不算太晚!”说着,一个劲的拍着胸口,一副庆幸的样子。

曹小强问:“人都救出来了?”

王媛说:“救出来了,在我们与政府军缠斗的时候,队长已经击溃了那股民兵,把幸存的居民转移到根据地去了。”

曹小强四处张望:“根据地?你们还有根据地?”

王媛说:“当然有,不然我们靠什么生存呀?”

正说着,一条潺潺溪流出现在大家面前。疲惫不堪的游击队发出欢呼,一部份人原地警戒,一部份人跑了过去,拿出水壶往里面灌满,然后摘下遍地都是的野芋叶子盛水,开怀畅饮。他们非常警惕,哪怕是渴得嗓子冒烟了也没有趴下去猛灌,而是跪在地上喝,喝水的时候眼睛的余光一直在注视着四周,看他们那样子,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他们立马就会抄起步枪低姿翻滚,滚到事先选定的天然掩体后面然后反击,就连两个看上去才十六岁左右的小屁孩也不例外。他们并没有受过严格的训练,然而却做得比那些千锤百炼出来的精锐军人还要出色,不用说,都是被环境逼出来的,种族之间的战争早早把孩子逼成了战士,把青年逼成了杀手,他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否则他们就得死!

这是一个坚强的民族,同时也是一个非常不幸的民族。

王媛走到小溪边取了一壶水,自己没有喝,将它带过来递给伏兵:“你们都渴了吧?喝点水,然后把身上的伤处理一下,还有时间的。”

听她这么一说,伏兵还真嗓子冒烟了。也是,这该死的丛林闷热潮湿,哪怕是什么都不干也会不停的出汗,他们在丛林里跟老挝政府军打了一天一夜,不渴才叫怪事。伏兵接过水壶猛灌几口,然后扔给曹小强。曹小强同样是猛灌几口,然后扔给萧剑扬。萧剑扬只是喝了两口,然后走到溪边将水壶装满,走到一棵大树后面,脱掉上衣,用水清洗伤口。一场恶战下来,他倒没有受什么重伤,只是被子弹擦伤,被手雷破片和钢珠打伤,被树枝划伤,翻滚躲避的时候被石头硌伤……这些伤口也是密密麻麻的,看上去好像有一大群虫子在他身上聚餐过。他把这些伤口一一清洗干净,然后打开急救包从里面取出小镊子,把伤口内的弹片和钢珠一一夹出来,连吗啡都不用。相比之下,伏兵的伤势更严重一些,他让军犬咬了好几口,手臂、腿部、后背都是血肉模糊,看上去怪吓人的。他用水把伤口清洗干净,然后让曹小强帮忙缝合伤口。曹小强缝合伤口的技术嘛……粗手粗脚的,再加上没有注射吗啡,疼得伏兵呲牙咧嘴,骂:“你手脚轻一点行不行!”

曹小强顶了回去:“我的水平也就这样了,你叫也没用。有力气叫唤,还不如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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