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吃个饭,晚上早点休息。”李子青说:“瞧瞧你的黑眼圈,事情慢慢做,何必这么着急。”
宁远打了个哈欠,说:“我昨天连夜把今天要做的事情做完,这些就可以早一天回来见你。”
“傻瓜!”李子青有些感动,说:“晚一天又不会怎么样。”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都这么多天没有见你了,再不回来,我都要得相思病了。”宁远笑着说。
“越会胡说八道了。”李子青说,但心里还是淡淡的温暖。
宁远从身后抱住她,说:“我真的想你了。”
李子青略微歪歪头,摩挲着他的脸,说:“我也想你。”
宁远开心地笑了,抱着她就在原地转起圈来。
李子青轻呼一声,忙道:“快把我放下来。”
宁远又转了两圈,才把她放下,睁着明亮的双眸含笑看着她。
“你啊!”李子青娇嗔地看他一眼,拍拍他的手臂,也没有多说什么。
宁远牵着她的手走出门,两人嘻嘻哈哈地笑着朝附近的饭店走去,开门的那一刻,李子青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她忙开口道歉:“不好意思啊,我刚没看清楚。”
“没事!”对方淡淡地应了一声。
李子青听着声音甚为耳熟,不由得抬头看去,惊呼一声:“荞荞?”
楚荞荞也抬头一看,愣了一下叫道:“子青?宁远?”
“荞荞,你怎么会在这里?”李子青疑『惑』地问。
“我……”楚荞荞张张嘴,说不出话来,只好反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我在医科大读书。”李子青回答,将自己许久自以来的疑『惑』问出口:“那时候,你怎么突然退学了?”
楚荞荞张张嘴,正想要开口说话,又一个人走了过来,牵着一个蹒跚学步的孩子。
李子青更加诧异地叫了一声:“陈牧!”
那孩子扑到楚荞荞怀里,欢快地叫道:“妈妈。”
妈妈!李子青被惊地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向她。
“这是我儿子。”楚荞荞苦涩地说。
“难得见面,一起吃个饭吧!”宁远开口。
楚荞荞也觉得站在门口人来人往的不太妥当,也就点点头,于是一行四人外加一个孩子就走进饭店,找了一个包厢坐下。
一时气氛有些沉默,几人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有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
李子青伸手『摸』『摸』小男孩柔嫩的脸蛋,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同窗竟然做了妈妈,再低头一看自己好似还未完成发育的胸部,更想哭了。
那边,宁远和陈牧开始喝酒,谈些经济国情政治『乱』七八糟的话题,这边,楚荞荞低头喂孩子吃饭,有意无意地避着李子青的目光。
李子青食之无味地扒拉着饭菜,不知道该说什么。
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叹息,紧接着楚荞荞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时候,我妈妈病重,巨额的医『药』费我根本就负担不起,于是我做了……”她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启齿,顿了顿才接着说:“我跟了一个有钱的男人,所以我就退学了。”
果然是被他们猜对了,李子青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她突然惊觉楚荞荞傍大款似乎也没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医『药』费付了,我妈妈的病也好了,我当时想,就这样吧,不读书也没什么了不得的,女孩子嘛,总归是要嫁人的,我好歹还救回了母亲的命。”楚荞荞自嘲地一笑,接着说:“可谁知,他竟然是有老婆的。”
“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没有问过吗?”李子青忍不住『插』嘴问道。
“我那时候六神无主,哪里还想得到去问那么多,而且,我那时候天真的以为,他会来追求我,肯定是没有女朋友没有老婆的。”楚荞荞黯然地说,也怪她当时傻,病急『乱』投医,糊里糊涂就委身与他,不过如果重新再来一次的话,她或许还会做同样的选择,毕竟她不能置母亲不顾。
后面的事情不用说也能明白了,正室气势汹汹找上门来,劈头盖脸对着她就是一顿打,还夹杂着言语侮辱,而那个男人就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后来甚至跪下来痛哭流涕地乞求原谅,那一刻,她真的恨不得死了算了。
楚荞荞忘记自己是怎么走出那扇门的,她没有带走任何东西,全身上下只有大约五百元钱,她在小旅馆痛哭了两天之后,去了一家便利店做收银员,结果没想到,几天之后,她突然开始呕吐,她心里一惊,去医院做了检查,果然是怀孕了,她一时慌得手足无措,打电话给那个男人,谁知他只是打了两千元钱给她,冷冰冰地见她打掉孩子,她在医院门口哭了一个多小时才起身走回家去。
母亲也劝她打掉孩子,毕竟她还年轻,以后拖着一个孩子也不好再嫁,她明白母亲的慈母心肠,可是想了整整一眼,她还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就算不能再嫁也无所谓,她独自把孩子扶养长大就是了。
十月怀胎,孩子终于生下来了,白白胖胖的,十分健康,她很高兴,想着以后的日子有孩子陪伴也没什么关系了。
可没想到,两个月以后,有人敲开了她的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