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看着锦禾兮已经不耐烦,何清玮像是害怕她马上转身走掉一样,连忙出声说:“小夕,我对不起你。”

“道歉的话不必说。”锦禾兮语调依旧生冷,对于何清玮还喊着她曾经的名字倒是有些不适应,即便兮和夕的读音都是一样的。

顿了顿,又说:“我这个人天生薄情,爱恨情仇看得淡,你道不道歉结果都是一样。”

她的话听着十分平静,可是听在何清玮的耳朵里,却像是有尖锐的冷芒,狠狠地刺进了他的心间。

他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情就是怀疑了锦安,怀疑了锦禾兮,到最后竟是什么都得不到。

这些年,锦禾兮暗中帮助何家这么多次,他却一直都不知道。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小夕,我想单独和你说说话。”何清玮要求着。

他浑身都难受,每说一个字,浑身的细胞都像是在疼痛一样,可是他还是想和锦禾兮聊聊天。

这是他的女儿,如此优秀。

锦禾兮脸色未变,依旧面无表情,但是声音却没有了刚刚的生硬,而是说:“这里也都不是外人,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这样的语气很容易让人明白若是何清玮再要求一次,锦禾兮一定会答应。

见此,顾此良率先出声:“阿锦你就和何总聊聊吧,我先出去。”

说完,就和何翩然一道离开,闫朝帮锦禾兮搬了一张凳子,也出去了。

房间的门被关上,安静到心慌。

锦禾兮站了几秒,最终还是坐下。

“你要说什么,就说吧。”锦禾兮出声,语气已经彻底和软下来。

何清玮费力的扯了扯嘴角,苦涩的笑容在枯瘦的脸上极不相称。

“小夕,谢谢你还能坐下来听我说话。”何清玮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我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小夕,爸爸不奢望你原谅我,但请你……”

话没说完,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待平复下来的时候,已经近乎虚脱。

何清玮也没有再说后面的话,似乎没有说的必要,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小夕,翩然是不是……不是我的女儿?”

锦禾兮没有想到何清玮会问这样的一个问题,瞬间有些语塞,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见她不说话,何清玮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问:“你一直知道是不是,你不告诉我,就是想要我现在后悔是吗?”

如果是,那么她的目的达到了。

可是……

“你很疼爱她,她现在也很关心你,有没有血缘又有什么关系?”锦禾兮委婉的说,也是变相承认了何翩然的确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她也是之前被许楠和冯连绑架的时候知道的,何翩然和冯连长得极为神似。

不和何清玮说,不过是因为何翩然也没有做过多大的错事。

“对不起小夕……”何清玮后悔无比,脸上神色痛苦万分,他颤抖的伸手要去拉锦禾兮,可是手到半空中就没有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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