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沅:“真真真!所以说啊,你唠她去,啊!”

楼上门未掩实,苏沅的大嗓门便飘到了楼上,阿溦听得直笑。

“沅儿这样厉害的姑娘也有头疼的时候呀!”

若娘微笑,没有说话。

阿溦戳戳小白的脑袋,现下他已经安静下来了,阿溦疑惑道:“小白一直很乖的,怎么忽然那么暴躁呢?”

若娘:“小白受过伤吗?或是受惊?”

那次大白将小白护得极好,几乎未受什么伤,他又这么小,而且健壮活泼,想来是未受过什么伤的,便摇头道:“应该是没有,不过……”

阿溦捂住小白的耳朵,续道:“不过小白爹爹被坏人打死的时候,小白亲眼看到了。”

若娘走到窗边:“许是小白察觉到了什么?”

“可坏人已经得到报应了,苏淮去……”阿溦不太想说下去了。

若娘叹了口气,关上窗子,无奈摇了摇头,她也不晓得。

阿溦听若娘弹琴,等了一会儿,把点心都吃完了,苏沅仍未上来。

阿溦挠了挠额头,忽而听到楼下一声熟悉的声音,惊得跳起,不顾若娘惊诧的眼神,把食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抱着小白便从窗户又跳了下去。到底还是自己跳了一回啊,造化弄桃啊……

若娘跑到窗边时,阿溦已轻巧落地,只余一个背影了。

这时门被叩响,三声之后,苏淮翩翩然走了进来,若娘转出屏风,便看到苏沅有些心虚地跟在他身后,而春花妈妈就哆嗦着站在槛外。

若娘福身,苏淮颔首示意:“与沈姑娘无极殿一别后,至今七载有余,舍妹数年来叨扰姑娘了。”

若娘浅淡道:“沅儿为我总角挚友,如今又予我荫庇,殿下多虑了。”

苏淮顿了一下:“令堂在岐南尚还康健无虞,沈姑娘或可宽心。”

若娘敛眉垂首:“若娘是罪奴,当不起殿下一句沈姑娘。母亲能得殿下照料一二,是殿下与先父的恩义情分,若娘不敢谢。而沅儿于若娘有大恩,故不敢辞,在沅儿之外,若娘不愿再与南尧王室有半分羁系,此身如尘埃,不当容于殿下眼中。殿下不该如此客气,来此为何,吩咐便好。”

苏沅悄悄看苏淮脸色,却看不出什么,良久才听到头顶一声太息。

苏淮向沈姑娘站处,正衣冠,躬身行天揖。沈姑娘缄默,受下了这一礼。

苏淮问道:“方才与沈姑娘在这屋内的仅有舍妹?”

若娘十分坦荡:“是。”

苏淮也十分干脆:“好。”然后告辞了。

苏沅趴在窗槛上看着,苏淮到楼下时悠悠转头,瞥了她一眼,嘴角似笑非笑,叫苏沅有些发毛。

砰一声,苏沅关上了窗子。知道苏沅要问,若娘便指着她身后。

“跳窗跑掉的?她真会功夫?”

若娘点头。

“那我骂她半日不是白骂了?欸,不对……我哥来了,她跑什么呀?”

若娘摇头。

“那我找她去了,你也歇下吧。”

若娘送到门口,苏沅踏出去一半的脚又收了回来。

苏沅踌躇几番:“明泉……”

若娘笑道:“怎么你哥来了一趟,连你也改了口了?如今我倒听不惯了。阿溦都跑远,你去吧。”

苏沅看了若娘一会儿,也笑了,走了几步,又被若娘叫住:“沅儿,下次不要带花种给我了,这里养不活这些的。下次来时,记得赔我套茗器便好。”

送走苏沅,若娘转至窗边,开了窗子,几片杏花被风吹了进来,落在发间。

若娘浅浅嫣然,恍若空谷溪涧畔,一枝玉色浮辛夷。

父亲,您教了个好学生,直至今时,他还记得您。


状态提示:7.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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