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生莲沉寂数十秒,犹如入定般的不声不语,而后清雅转身来到他面前。

———我们相爱过吗?

———相爱过。

———多久?

———好像是一瞬间。

———那剩下的呢?

———剩下的,是无尽的挣扎和惦念。生命中是没有奇迹的。

———那你要我相信什么?

———我要你相信,我曾经努力过。

你曾努力过?

短短的眼神交聚,一番你问我答据此终结。

很好!

步生莲一字一顿道:“你很好!……真的……很好!”

表面的从容淡然,红泪却发现她紧握的指缝间有红色的液体在滴落,一滴滴地,一缕缕地,慢慢地,缓缓地……

“钱运!赵倾池!南宫清池!怎么你如此费心竭力的,一次次来到我身边究竟意欲何为啊!我又该如何称呼你呢!”步生莲微笑着,轻柔的问着,眼中却是刺骨的冰冷。

似乎是受不了她这样的态度,赵倾池将她揽入怀中,“莲儿……你听我说,我是爱你的……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更不想要骗你……我只是……我只是……”

惊慌不定的,忐忑不安的。

怀中伊人理解似得轻声呢喃:“我知道……我知道……”以为她是理解他的赵倾池不由得将她揽得更紧,似是想嵌入骨血。

但她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无情的将他打入了地狱,“我知道……你一直是把我当做猎奇的玩物,怎么……玩够了,甩掉后又觉得不舍,所以不死心的追到这了吗……”

冰冷无情的话语,犹如利剑,一寸寸切割着他的心脉。

赵倾池,不,应该说是南宫清池僵硬的推开她,双手支撑在她的削肩上,嗓音喑哑,“你……是这样想我的?”

“我该……怎么……想你呢……”你又何曾给过我完全的纯粹,前世今生,两世花开……

怒火在一点点累积。

前世今生的怨念,两世花开的隐忍,爆发,即在顷刻之间。

“步生莲!你怨我,你恨我,你又怎知我不是如此!”南宫清池此刻仿佛爆发的火山,紧握她双肩的手指,因为怒火使出了全力。

然而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依旧面不改色,声线悠远,“也许是吧,你怨我,我恨你……真是奇怪呢,这样的我们竟然走到过一起……”

“够了!收起你淡漠的神情!你知道我有多恨你的这幅模样,什么都不在意,不管发生什么都是淡漠的看着,仿佛自己只是看戏人,而我只是你眼中的戏子,我真的是……真的是恨透了这样的你……”他面露痛苦与纠结。

为何我们会如此恨一个人?

除了无法泯灭的仇恨,就只有一个原因————你爱惨了她/他。

挣脱开肩膀上的束缚,她终于不再微笑,“原来是这样……”

雪纷飞的下,是谁无声的独白。

伸手接住片片雪花,却转瞬间融成了冰水,就好像已经过去的往昔,再怎么想要挽留都是无用。

“既然这么恨我,为何还要来呢……”飘渺的,像是来自远空的问话。

两人之间隔了两米的距离,也使他看清了她手心的嫣红,声音干涸沙哑:“没有了你的生活,失去了色彩……”

我曾以为即使没有了你,我依旧可以过回原来纸醉金迷的生活,却原来才发现,生活的点点滴滴片段拼拼凑凑都是你的影子。

酒醉后,酒醒来,为何眼前浮现的都是你。

直到那日,泰山之顶遇见那老道,“既然事业家庭皆圆满,施主为何依旧愁容满面?”

他只是遥望着云烟雾绕的天际,声音寂寥:“我……丢了……她……失了心,要事业圆满家庭幸福又有何用……”

她衣衫快快离去。

他静默着望着漫天飞雪。

“倾池哥哥……你不去追她吗?”红泪小心翼翼的问着,因为男子眼神中的寂寥与痛苦过于深刻,仿佛世界坍塌了。

直到多年以后,每当她回忆起她思慕多年的男子今时今日的深情,总会不由得悲从心起,怎样的深情,怎样的情殇,才会让一个人的眼中失去了光彩,只剩下一片死寂。

“也许……是我错了……”他喃喃。


状态提示:石破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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