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都市现代>第二十二条军规>第 14 部分阅读

认不得我了吗?我是你哥哥约翰。

你不认识我是谁了吗?”

“我当然认得。你是我哥哥约翰。”

“他真的认得出我呢!爸,他知道我是谁。约塞连,这是爸爸。跟爸爸说声好。”

“你好,爸爸,”约塞连说。

“你好,吉乌塞普。”

“他叫约塞连,爸。”

“他那样子太可怕了,我实在是很难过,”父亲说。

“他病得挺重,爸。医生说他要死了。”

“我不知道要不要信医生的话,”父亲说,“你知道那些家伙说话是多么不可信。”

“吉乌塞普,”母亲又喊道,声音虽低,但却因为痛苦而变了调。

“他叫约塞连,妈。她现在记性不大好了,在这儿他们待你怎么样,兄弟?他们待你还好吧?”

“挺好,”约塞连告诉他说。

“那就好。可别让这儿的任何人欺负你。哪怕你是个意大利人,你也同这里的任何人都一样。你还有你的权利嘛。”

约塞连有些胆怯,便闭上了眼睛,这样他就不必再看着他兄弟约翰了。他开始感到恶心。

“瞧,他现在这个样子多怕人,”父亲说。

“吉乌塞普,”母亲喊道。

“妈,他叫约塞连。”那兄弟不耐烦地打断她。“你难道记不住吗?”

“没关系,”约塞连打断他说,“她想叫我吉乌塞普就让她叫吧。”

“吉乌塞普,”她又叫了他一声。

“别担心,约塞连,”兄弟安慰他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别担心,妈,”约塞连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你有神父吗?”兄弟想知道。

“有的,”约塞连撒谎说,禁不住又一次畏缩起来。

“那就好,”兄弟说,“只要你需要的东西都有就好。我们大老远从纽约赶来。原来还担心不能及时赶到呢。”

“及时赶来干什么?”

“在你死前见你一面呗。”

“那又有什么区别?”

“我们不想让你孤零零地死去。”

“那又有什么区别?”

“他一定是神志不清了,”兄弟说,“他总是翻来覆去地说同一句话。”

“这事情真是滑稽,”老头儿说道,“我一直以为他的名字叫吉乌塞普,可现在我发现他的名字叫约塞连。真是太滑稽了。”

“妈,使他高兴一点,”兄弟劝她说,”说点什么让他高兴高兴。”

“吉乌塞普。”

“不是吉乌塞普,妈。是约塞连。”

“那有什么区别?”母亲用同样悲伤的调子,头也不抬地答道,“反正他就要死了。”

她肿胀的双眼老泪纵横,开始哭起来,身体在椅子里缓慢地前后晃动着,两只手平躺在膝盖上,就像两只死去的飞蛾。约塞连担心她会大哭起来。父亲和兄弟也开始哭起来。约塞连突然想起来他们为什么都在哭,于是他也开始哭起来。这时候,一名约塞连从未见过的医生走进病房,很有礼貌地对来访者说他们该走了。父亲挺直身体,很正规地道了个别。

“吉乌塞普,”他说。

“约塞连,”儿子更正说。

“约塞连,”父亲说。

“吉乌塞普,”约塞连更正说。

“你很快就要死了。”

约塞连又开始哭起来。医生从房间的后部狠狠地朝他瞪了一眼,于是约塞连便止住了哭。

父亲低下头神情庄重地接着说:“当你向天国里的那人汇报时,我想要你替我给他捎句话,告诉他让人年轻时就死掉是不对的。我是当真的。跟他说,要是人非死不可,得让他们老了再死。我要你把这话告诉他。我想他不一定知道这事不对,因为他应该是大慈大悲的,而这种事已经延续了好长好长时间了。行吗?”

“别让上边的人欺负你,”那兄弟告诫他说,“哪怕你是意大利人,你也不比天堂里的任何人差。”

“穿暖和些,”母亲说道,仿佛她知道天堂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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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卡思卡特上校

卡思卡特上校聪明圆滑,事业一帆风顺,但却衣着邋遢,满腹忧愁。他三十六岁,走起路来步伐沉重,一心想当将军。他有股子冲劲,但又容易泄气;他处事泰然自若,但又时常懊恼;他自鸣得意,但对自己的前程又没有把握;他无所顾忌地采用各种行政计谋以博取上级的青睐,但又害怕自己的计谋会弄巧成拙。他长相不错,但缺乏魁力;他强壮如牛,但又有些虚张声势,而且还很自负。他已经开始发胖,为此他时常感到担忧,想挥也挥不去,所以,长期以来他一直受着它的折磨。卡思卡特上校很自负,因为他才三十六岁就成了一名带领一支战斗部队的上校军官;但他又感到沮丧,因为他虽然已经三十六岁了还只不过是个上校。

卡思卡特上校不是个绝对主义者。他衡量自己的进步的唯一的方法就是拿自己同别人比较。他认为,所谓优秀,就是同样做一件事情,至少能同与他年龄相仿但做事却更高明的人做得一样好。

一方面,有成千上万和他年龄相同或者比他大的人还没爬到少校这一级,这一事实使他对自己的超人的才能和价值沾沾自喜;而另一方面,有不少同他一般年纪甚至比他年轻的人已经成了将军,这又使他产生一种失败感,使他痛心疾首,直咬指甲,那种难以抑制的急切心情甚至比亨格利·乔还要强烈。

卡思卡特上校身材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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