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而名镇江南,来往客商名流,络绎不绝,起哄看热闹的也有,为摘冠名的也有,繁华盛极。而关于红尘楼第三层的传说,就更神乎其神。

这一层比的是文武。坐镇的乃是两位绝世空前的女子。这两位女子均以轻纱遮面,从不以真容示人,身材姣好,只隐约可见是两位妙龄女子。两人一个喜着红衣,另一个却好穿白衣。凭文,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只需有一胜了那白衣女子即可;凭武,则要实打实的赢了那红衣女子手中的剑。

于是这样的两个女子,就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落败而成为神话,世人不知其名,是人就为她们起了个别名,那红衣女子名曰“宸剑”,白衣女子名曰“宸文”,意为文武之皇。

这一日,红尘楼一改往日巳时开店的规矩,早早就开始营业了,来往人流虽感奇怪,但想到可早些进店消遣,却也由衷高兴。午时方过,第一层“浮生界”就已经满座了,就连第二层“浮梦界”,也没剩下多少位置了。

今日说书的是一个老先生,看年纪少说也有六十好几,然而精神矍铄,声音也洪亮,在堂上的木台上说得唾沫横飞,食客也配合的大声叫好,整个大厅沸沸扬扬,好不热闹。

“话说天郡王朝末年,内有后宫干政,宦官结党;外有匈奴犯疆,侵我百姓,江山社稷,岌岌可危。然则昏君当道,不思整顿朝纲,定锦绣山河,反以沉苛重税,繁徭杂捐,弱天下之民,乃至天怒人怨,民不聊生。”

却见那先生横木一拍,话音一转,竟说起前朝旧事来。

“圣祖宅心仁厚,不忍见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于晋城拔剑而起。至此,天下英雄赢粮景从,追随圣祖,为忠义军,由南至北,横扫天下,所向披靡。天郡禁军节节败退,不得不死守京都仓和城,忠义军久攻不下,伤亡惨重,尸积如山。双方僵持三月有余,方在铜墙铁壁间打开一个缺口,圣祖一马当先攻入皇城,终颠覆天郡王朝,建弘历王朝,施仁政,安人心,乃定天下。”那先生说得昂扬顿挫,仿佛亲眼目睹那段历史一般。他将横木一放,正待开口,却从大厅的正中传来一声讥诮。

“我说许莫言啊,这段史实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连那三岁孩童也知圣祖建国之事,这又哪里是什么新鲜的了?难不成你那肚子里的墨,已经用尽了,却拿这人尽皆知的事来搪塞人么?”

说话的是一个彪形大汉,腰间别着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一坛状元红放在桌上,将脚搁在椅子上,手中的一双竹筷不停地敲着瓷碗,发出“砰砰砰”的噪音,一脸的嘲笑捉弄。

众人听闻,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许莫言被一顿抢白,却也不恼,只微微一笑,不以为意的开口道:“非也,非也,王屠户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我问问你,你可知天郡禁军死守仓和三月有余,不露一丝破绽,却为何一夕之间落出巨大缺口?”

王屠户一愣,下意识问道,“那是为何?”

许莫言捋捋胡须,摇头晃脑,“乃是因为一个女子。”

“荒唐!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史书上可没这一段,你糊弄谁呢!”王屠户一听,立马粗声粗气的叫起来,“肯定是你瞎编的吧!”

众人本就不信,听了王屠户的话,细细一想,这许莫言本就是秀才出身,只因家贫无财打点上下才落了榜,论写文章自是一流,杜撰个奇闻故事,又是什么难事呢?当下也附和着大笑,“就是!就是!可别是你瞎编的吧!”

许莫言听罢,微微涨红了脸,“胡说,这怎么是我杜撰的呢?”

“那要不是你杜撰的,你倒说说看,是怎么一个女子,能助圣祖皇帝夺得天下呢?”众人看许莫言发窘,笑得更是欢快了。

“那是一个空前绝后的奇女子。”许莫言一本正经,说来竟万般景仰的神色。

“哦?是如何的空前绝后?你又如何得知”忽听从二楼浮梦界传来一声清冷的话音,说不出的肃穆,隐隐带了一丝压迫感。

众人不禁一呆,正欲发问的都忍不住收了声,望向声音的出处。

第2章 历史初初是jq

只见浮梦界西角雅兰厅的珠帘一卷,转出两个少年来。

当先一人一身黑衣,目似朗星隐隐带着光辉,面容隐隐透着英气,使得整个人的气质美而不失刚毅,一看之下,宛如出鞘利剑,气度不凡,威严高贵;另一人一身白衣,一张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比之前者不输半分,眉眼之间荡着温雅的神采,自有一番飘逸隽永、清华出尘的气息。

两人都无过多配饰,只那束住满头乌丝的织金缎带微微泄露了两人的富贵,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二人绝不是一般富贵之家的纨绔子弟。

这两人刚一出来,周身的光华就镇住了所有人,一时之间,竟无一人敢说话,只抬头看看他们,又看看许莫言。大堂里突然安静起来。

“小人先代祖宗曾追随圣祖征战南北,是圣祖帐下的谋臣。后来圣祖一统天下,他不愿入朝为官,就携了一本随军手札,隐居在此地。这段旧事,就是出自先祖手札的。”许莫言终究是读书人,很快便反应过来,听得对方发问,赶紧答道。

“哦?敢问先生先祖名讳是?”那黑衣少年剑眉轻扬。

“不瞒公子,先祖姓许名洛克,那时人称墨归先生。”许莫言是不卑不亢的道。

众人听得墨归先生名讳,都不禁暗暗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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