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难吗?”我突然有种想破坏他们下棋的冲动。

老头又问:“你们来找大祭司做什么呀?”

这个老头没有穿祭祀袍,但是却也出现在厢房里,很可能是被神庙救济的贫苦老人,也有可能是暂时借住的老香客。可能他只是想找个人聊天,顺口就问了我们来找大祭司的目的。

我说:“来送药。”

“只是来送药,放下就能走了,还留着干什么?”老头眯着眼睛,笑道,“我看你来的目的不简单啊。”

我打量着老头,在辨别他到底是好是坏。

而那老头很机敏,一下子就分辨出我眼神中的椅子,点着他自己的鼻子说:“老头子我可不是坏人,就是闲的无聊,想找个人论道。但这些祭司啊,整天忙里忙外,只肯对着平民布道,不肯去往那些高深的想。可悲可叹啊!”

老头说到这里,仰天感慨起来。

我好奇:“老爷爷是香客?”

老头将衣兜翻了个底朝天:“不,我只是信士。香客是要供奉的,可我身无分文,没有钱供奉呀。”

难怪祭司不肯跟他论道,他身上没有银子,祭司又为什么要费这个口舌?自己想悟道,那就自己去悟吧,祭司的职责不就是让更多人接触到信仰的力量吗?

我想了想,摇头说:“我没细细看过教义,只听人说起过。”

“哦?”老头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你对教义知道多少?听到过什么?不妨先跟我老头子说道说道。”

我复述着什锦告诉我的话:“暄夜神的信徒,与其说他们相信命运,不如说他们在等待命运的来临。冥冥之中,会有力量在关键时候助他们成功,而他们需要脚踏实地地注重当下。他们就像苦役一样,总是逆来顺受的。”

“逆来顺受?哈,说得很有道理啊。”老头鼓掌而笑,问,“那新教呢?”

“新教的信徒也相信命运,但他们相信命运迎合着他们的需求。所以他们总有一种逆反的冲动,想去见识一切是是非非,再下一个看似公允的判断。如果他们的力量汇聚在一起,会成为热血而有活力的人。好处是一直都有动力,坏处却是容易……容易……”我说道这里,突然觉得下面的话不妥。

“容易‘造反’?”老头接过我的话,咯咯笑起来。

“哎呀,老爷爷,这话可不能乱说。”我有些吃惊。

从来没在民间见过将造反挂在嘴边的人,这种话,万一落到官府的耳朵里,那可就危险了。

“革新者,反叛者,这本来就是新教的意义。旧教太壮大了,几乎每个人都多多少少信仰暄夜。新教教徒如果不去‘造反’,又怎么争夺自己的信徒?新教自旧教诞生,对于旧教来说,新教必然有它可取,和激进的那一面。”老头越说,舌头越利索,眼睛里也放出光来。

我悄悄打量着这个老头,更加困惑他的身份了:“老人家真的只是信士?”


状态提示:第226章 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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