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九月二十二日夭玥陛下携妻归京,那也是大场面。

夜聆依求仁得仁,事了暂时没再折腾,由着不好生气但好闹别扭的凤惜缘,从万兽森林一路将她“押”回了苑都。

如此,因着自家夫人百年难得一见的配合,陛下他当然就能把“谱”摆到最大。

夭玥的朝臣们提前两日便在城外扎了营寨,一群老大人们,出门少说前后十几号人,那是何等热闹。

九月二十二日一早,迎驾的队伍打南城门处起,出了又一里地的样子。

夭玥的陛下携着他家夫人在一众跪地俯身的人中间走过,一路上尽是地上的人给他二人挪位置,他们则目光都不偏。躲得好的人基本都瞧得愣住了——夜聆依摘了月颜,凤惜缘也取了人皮面具,戴上了另一只赤冰琥珀。

明显是同一样的曼珠沙华的红衣,那女子非但半步不错后,反而一种更锋锐张扬的气势。让所有看见的,知道她们是夫妻,却绝不敢轻易说出,“她是他的女人”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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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也的确如此。

正如她自己对乾坤二人撂下的那句临别话,夜聆依回了之后,什么乱七八糟都没理,把正春风得意的凤惜缘往门外一扔,关起门来唯一肯忙的事儿,就是她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不过这件顶要紧的事情,夜聆依一没自己蒙头去撞,二没将之抛给眼巴巴等着的凤惜缘,而是,就在若水的屋子里,见了第二日就出现在苑都城里的夜玉笑。

当然不是因为什么夜家娘家,夜聆依她会承认了才怪。尽管,夜玉笑是单方面这么认为的,甚至为之受宠若惊,以为自己或谁的哪句烧高香话、哪个拜了神的动作,感动了这位祖宗。

只是因为,她如今可是天陨正儿八经的皇帝:即使从没干过一样正事,她的亲事,要外嫁还是要纳婿,要未来立己嗣还是择宗亲,要分而治还是破天荒但合她心的“并国”……

皇家的事情,哪件都不会是小事情,何况往前往后各一百年,哪还能找出更大的事来。就算她这个人做了皇帝也是个前无古人的没一丝牵挂的,那也一样。

所以,当然要来个有分量的“媒人”不是?

摄政王手里是天陨的正常运转,退一步说,他也算半个凤惜缘那边的人,夹在中间,总归不好操作。

而右相大人就不一样了。他是个年轻人,又不失稳重;天陨朝廷上没了他可能会低效些,但更可能会多消停些;最重要的是他姓夜,有实力有切不开的血缘的姓氏,他本人又曾与他们陛下有过实在的牵扯,,实在再合适不过!

至于信心十足的右相被晾了半个时辰还多后,是否会为自己觉得尴尬,那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倒不是夜聆依使坏磨人,把人叫了来却又端着架子。

而是卿罗消息太快,又刚好今早往她这儿跑了一趟,她知道了这位乃是早早就窝进了苑都城里,就等她一日找呢。没“见”着他现身之后的反应前,她可能还会认为他来这边是有别的什么大事儿,可既然到了她面前了,表情动作可以瞒人,心跳呼吸却不能瞒她。

“右相大人,别来无恙。”

“陛下哪里话,微臣惶恐。”

夜聆依把一看就不是她自己摆上的折叠屏风一脚撩到了墙角,夜玉笑心底还是略怵了怵的,当然,面子是不能丢的,开口依旧四平八稳。

“本座许久未与夜族长对面叙旧了,自是要说一句‘别来无恙’了。”夜聆依再一脚撩开了屏风前头一把太师椅。

这回动静大些,就在楼下“听墙角”的若水肯定就知道自己斟酌着光线、房间布置、对话场景布置出的排场,第一时间就被某人给亲自掀了。

然而她这时候总是不能进来,平白磨牙而已,所以夜聆依淡定的很。

而听了这话的夜玉笑怎么不是人精,退了两步拜神道:“未能常问长姐亲安,是愚弟的糊涂,长姐,一向可好?”

夜玉笑这话你说他是打太极也好:陛下您不想以天陨皇帝的身份跟臣议事,弟以您为长姐尊奉,总是无错;你说他是打巧卖乖也行:无论长姐您想以什么身份、什么方式出嫁,夜家在这里,愚弟在这里!

实在说,此乃是正常流程,前头“关节”打通了,后面好多事情,如果真是夜玉笑代她操持太半的事情,才会不难做。

但前些日子在迷迭之森中,夜聆依一气儿跟人打官司打的太多了,多少会有些厌,尤其此时对着的还是夜玉笑:这可是一个可以证明她识人出错,给自己添了一脑门官司的神奇男人。

于是,夜聆依对与她面对面站着,中间没有任何阻隔缓冲之物的夜玉笑道:“族长大人,安糖郡主身上的冷叠香,可还闻得舒泰?”

夜玉笑提了一半的唇角一僵,半晌,不动声色道:“长姐,郡主清白之身,您可不好强点鸳鸯。”

“我在点鸳鸯了,我怎么不知道。”夜聆依语气平板的回复。

夜玉笑迅速的计算了一把李安糖叛变的可能性,果断缴械,当场再撤一步就跪:“陛下,臣不敢再糊涂下去,无论长姐查出了什么,弟保证其事必与我无干系。大人今日有召,小子有用之处,必当尽心竭力!”

瞧这话囫囵的,就差直白点扑夜聆依大腿上喊:爷,啥都听您的,放我一马,您想咋滴就咋滴。

趁夜玉笑低头的时候,夜聆依在不为人知处眼角动了动,那是它自己可能都意识不


状态提示:第254章 筹嫁--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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