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若水这么一个见过无数大风大浪的人能够人前失态,委实是正进门来的燕格,对于看上去的人眼来说,太有冲击力了。

“你这是,怎么弄得?”夜聆依略犹豫了一瞬,决定把其他一切按下不提,先问问当下。

若水没有吭声,但有同样的好奇,才刚她还兀自感叹这位乃是多了不得的万兽之王,此界中人能打得过的他的绝不会有两个以上,这会儿就见这位“大佬”,脸上挂着一道铺满整个左脸的刀伤,森白的骨头碴子新鲜着呢,那血滴滴答答的流满了整个脖子,等他右半张脸不改色的进到屋里来,就一路滴答到了夜聆依家的地板上。

什么样的人拿什么样的凶器制造的伤,能让这位大佬无计可施,就这么血呼里拉的奔到这里来?他是个不知道夜聆依眼瞎的人的吧,怎么不怕吓到他前·心上人?

若水借着坐姿之便动作隐蔽的去偷觑身边那人,果见她微不可察的一拧眉后站了起来。

“先坐。”夜聆依让出了自己的座位,翻手摆了一桌的消毒缝合用具。

突然从她肩上窜出头来的加菲最清楚,她这可不能叫“职业病”,只能说,一是受不了这过冲的血腥味儿;二是看眼下这情况,再不愿意,近期一段日子里还是要跟这不请自来的人打交道的,缓和一下先前僵死了的关系并拉一拉主动权,还是很有必要的。

若水看了一会儿,就很知情知趣的起身,正好此时卿罗和她自己带来的“打手头子”在屋门外同了“框”,她便朝那边一点头,路过之时顺手撸了加菲,出到了院子里。

*

纯医学手段的消毒处理缝合,仅仅能够将燕格的伤口美观并把血腥气淡化一把,要想真正让这还在慢慢恶化伤势能好,解决掉伤口残留的腐蚀性能量,才是要紧的。

夜聆依凝着眉,两手交叠虚压在燕格那半张脸上,好一会儿一言不发,直到燕格想开口时,她才好似就等这一个契机似的,抢先开口,语气却平静无波:“这是压缩性的空间之力所致。燕寄瑶,是和上界之人有牵连吧,私生女?逃婚妾?你自己最清楚你有没有把她当回事,何必为她如此拼命。”

燕格坐在椅子里,恍惚间发觉这是自己第一次离她如此之近,他微微仰着脸,同样也是把兽族最脆弱也是最重视的咽喉露给了她。可他并不觉得这不对,也没有半分不情愿。

他一双本色的灰眸死死盯着她不知从何时起不再笼罩在云雾里,也已与他往昔偶尔几次见到的完全不同的脸,这等情形下,甚至在想:你是这么通透的人,那你知不知道,我又是把你当做什么呢?

然而他最终撕扯着嗓子说出口的,却是:“你为什么不觉得是凤惜缘。能掌控空间,能伤到我,而且,他岂非更有理由伤我?”

夜聆依缓缓收了手,亲自去收拾摊摆了一桌子的东西,没必要再留的东西,直接就当着燕格的面儿冻碎销毁。这期间,她手上所沾得那点儿属于他的鲜血气息,自然也随之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她在椅子后头不疾不徐的收拾完,就地转身后腰倚了贴墙的杂物架,抱臂安定下来,这才“看”了燕格一眼,道:“我很肯定,昨夜前夜他在我床上,昨日前日他在我大腿边,你来之时他刚披了衣服走了不过一刻钟,而且他那个状态,不适合动武,所以,不会是他。”

这话当真奇异到让人听过之后不知该给出怎样的第一反应才算恰当。

她不觉得,对一个曾经喜欢她也许现在还喜欢她的危险分子,说有些露骨、有关于她现在嫁了的男人的话题,有什么不对。

燕格仍旧死死的盯着她,灰眸深里时不时翻上来的“疯狂”,明白昭示着他未必没有将她先就地撕碎而食的yù_wàng。

“别这么看着我,”夜聆依的注意力不一定就在燕格这里,但他的反应,她都猜得到,“上次万兽森林一别,我只当你是放下了。”

这话跟前头那一些冷冰冰的言辞本质上没有什么差别,但燕格却在听后愣了一下,而后几乎是想不顾脸上的伤的发笑。

他就知道,他认识的那个她,冷清却重情的她,是存在的!她把自己置身事外的时候,可以枉顾与所有人的或深或重的情谊,但当她在局中,相关的人到了她面前的时候,她就做不到冷厉无情了!

夜聆依并不知道自己随口一番只为传达“厌烦”情绪的话,带给了人怎样的南辕北辙的误解,她站直了身子,忽而拍了一下燕格的肩头,自然而然转了话锋:“方才若水也跟我透露了一些,外头那南疆王,谁杀的?”

燕格盯着她,哑声道:“我。”

夜聆依不置可否,当先往外走去:“你的伤已无碍,走吧,去看看。”

*

“啧啧啧,瞧瞧,瞧瞧,美人如蛇蝎啊,这好歹是个爹吧,这得是对她有过怎样的虐待,才能让她狠心报复至此。”若水绕着那具被白布裹得严丝合缝的尸体顺时针转过来,又逆时针转过去,一脸“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她天生是个正经不过三秒的人,在那屋里无端受了憋闷,出来了即刻就逮着平日难得见到又的确难得是个好调戏的人的卿罗,满口满腔都是唏嘘。

“哎,卿罗啊,你说,该不会是这色胆包天又从来对美人来者不拒的,对这个错过了其少女期因而没什么luàn_lún负罪感的……”

“咳咳咳咳咳!”卿罗主事那是一个多正经的


状态提示:第265章 有情--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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