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青上半身离地面又远了一些,他好好一个面瘫,实在难以紧急凑出适当表情来的脸上,居然强行安塞上了“茫然”这种情绪,在这时候——耐不住了主动找死似的。

然而他主子这会儿的情绪不知因何而bao zha一般的好,居然又问了他一遍,虽然语气并不能也算好:“朕在要你给个修正过后的判断,平了南疆,你,你们,需要几天。”

木青磨蹭着磨蹭着抬起了一半来的上半身“呼”的一下回了原位置,与此同时脑门上“咚”的一声,又在南疆漆黑坚硬且不干净的地面上磕了一记:“三日!三日不成,属下以死谢罪!”

“朕要你的命,何用?”果真君心难测,那得偿所愿的人,看了他家“楚楚可怜”的属下有一会儿后,居然抱着媳妇儿转身就走,甚至都吝于给他那刚“上道”地帮了天大的忙的侍卫留句好话。

天下竟有这等忘恩负义……以及“接踵而至”的恩将仇报。

“那血河,能逐便逐,若不能……不必起争执。至于那雪族的,看护好了,你亲自去。三日之内,任何事,如有差池,唯你是问。”

瞧这话说的平淡温和、乍听上去不带半点威胁意味的。

木青跪缩在地上,直到人三转两转,已然消失在了远处不光秃的地皮上的灌丛里,都是好半天没能回过神儿来。

不是上一句刚说,主子您要属下的命,并无半点用处?怎么平白费心思处置属下,便是有用了?木青一时闹不清他家主子这个陌生的状态下是个怎样的脑回路;一时又想,看来他刚才心念电转,想到的那一点是正确的:他确实对主子的情绪判断有误或者说,主子那个眼神是在唬他……不,是坑殿下!主子他本人,一点都不阴郁不暴躁不因敏感而难伺候……而是因不爽殿下并迁怒他人而难伺候。

主子他甚至心情好到打了三天的“长远”打算,不知又有怎样了不得的东西,专程等着那时才会平安康健起来的殿下!

木青无故打了个哆嗦,有些不知道该为遭无妄牵连的自己默哀,还是该对不知怎么着惹着主子的殿下提前报以小小的同情……他猛地搓了搓没绑软甲的那截手臂,飞快的起身,几乎是弹着蹦起来的,未及站稳便逃也是的转身奔走了。

得去通知领着她那好大一票“徒子徒孙”最先赶来的莫愁住手啊!此时晚一刻,到时早一秒,坏了主子的“大计”,死人都是轻的!

那可是事关殿下的!

******

“何至于把你自己的亲侍卫,欺负成这样?”

凤惜缘脚下一个急刹,因他而起的风来不及跟上他的速度,惯性扫出去撂倒一片本就低矮丑陋不适应恶劣环境的灌丛,而后慢一步的收回了,同样的姿态也撂倒了他身后的那一片。

凤惜缘梗了长达一秒之“久”,这才成功找回了先前那一派幽深,低头去看他家装晕都能装的“天衣无缝”的夫人。

夜聆依还是抬的靠近他胸膛的那只手,放到了他脸上的同一位置——这回没声音——上了实在的力气压了压,轻声道:“不是故意的,凑巧。”

不是故意“偷听”,只是凑巧,我没晕的同时表现出来的状态足以让任何人以为我是真晕了,而后“光明正大”的听到了你们不好为人……尤其是为我所知的谈话。

“什么大事儿,拖三天?”她一句话,就糊了凤惜缘可能扑棱着抓取来的所有的“面子里子”。自家男人怀里挺舒服,只是她自己衣裳皱成一团掖在那里,多少有些硌人。于是夜聆依把另一只手也放倒了怀里来,贴着他的胸膛找那块儿不舒服地方,同时那只还在他脸上的手轻轻一翻,只把食指指尖刚刚好搭在了他微微上挑的眼尾处。

“我确实要晕的时候,你给我看你这副模样,就你觉得,我能放心晕过去?”这解释才像句人话,只是被解释的人应该宁可自己没听到这句。

凤惜缘抱着她的双臂稍向上抬了抬,隔出了与自己身体的一点缝隙,夜聆依瞎摸乱划了半天都找不到的那截衣角终于脱离“战区”。

夜聆依微微低头,无声笑了一下。连她在找什么都察觉得到?

“南疆这片土地有原罪,南疆的人却无。”她突然开始不有转折的说正事,凤惜缘凝神在无光的荒野里看她,正逢她那只手把他的眼尾描画完整,这一只手就推了推他胸膛,语气平静的说道:“放我下去。”

而后又接一句:“没必要。”

没必要让南疆血流成河,还是没必要被他抱着?

凤惜缘的手下意识的更紧了些。夜聆依却也没什么表示,只是轻声道:“知道你心疼我,可我也知道,你清楚我也是心疼你的。可不论你是怎么想的,生生拖三天?咱们不过年了?”不放就不放,那就还是说“三天”那个话题,也好。

凤惜缘被一锥子炸到了心口,“疼”的一声闷哼,说话声音也闷起来:“夫人……”

夜聆依面无表情奇道:“是你在我无意识的时候,联合手下人想要在我再醒的时候摆弄我,你还委屈了?”

那口好锥子又被人握着“把柄”往里推了推,虽不能更深入,但已有的“伤口”却是被拧的“疼”。凤惜缘刚才抹回来的“幽深”还在眸中死撑着不肯去,隐隐有代表他一个男人最后的“倔强”的意味,这会儿他就拿这种眼神盯着她看,也不出声……

亏得夜聆依看不见,不然男色若此,


状态提示:第400章 破产--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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