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仙侠修真>我没想成仙>初来乍到

半夜,姜子潇在睡梦中隐约听到了隔壁屋子几次开关门地动静——“吱哟”地声音在静谧的夜中总是格外刺耳。

黑夜就是有这本事,放大人们的感官。

姜子潇脑袋往薄被里钻了钻,瞬间想明白了缘由——王胖子晚饭着实吃了太多,导致的半夜频频起夜上厕所。

第二日,天未亮,姜子潇便已穿戴整齐,收拾妥当。

甫竹镇一连多日的雨水终于停了,这就代表客栈的淡季也终于结束了。

姜子潇打开客栈的大门,外面的空气与光线争相涌入店内。周茉儿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顺手抄过一旁的笤帚,开始漫不经心的扫地。

“王先生回来了啊?”姜子潇看到站在柜台后面拨算盘的中年男子——王怀山。

王怀山“嗯”了一声,眼皮都没抬一下。就在**正准备去干活的时候,王怀山似乎想起了什么,喊道:“姜小子等一下!”姜子潇回过头去,看到王怀山放下手中的毛笔,不自然的挠了挠头,从一旁拿起一包点心,说道:“喏,今儿个早晨我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城南李阿婆出摊,想着你爱吃这个,就给你捎来了。”

“谢谢王先生。”姜子潇满脸掩不住的兴奋,眼中似有光芒。也只有这个时候,看着这个比自己还要不幸的少年,才能体会到一丁点儿的优越感。“你,你喜欢吃就好,吃完了再给你买。”王怀山几乎是落荒而逃,为了掩饰心中的卑劣心思。

王怀山自幼苦读诗书,小小年纪就中了童生,后又成了秀才。父母为考中秀才的王怀山定了一门亲事,本该前途一片光明的王怀山却像被下了降头似的——霉运接二连三的到来。先是父亲重病身亡,后来家产被恶毒亲戚侵占瓜分。

那时候的王怀山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家财什么的一点都不了解,直到最后与母亲一同被族长和族人干出来的时候,才懂得世道险恶。

再后来,那些被刻意忽视的记忆清晰的,一遍又一遍的浮现的时候,他想起了母亲卧病在床,想起了自己被退婚,想起一次又一次的落榜……

万般皆苦,无一点甜。这是王怀山对自己这小半辈子的总结。

姜子潇怀里抱着点心,轻轻的笑了出声。一个落魄的富家子弟,为了维持自己的体面,明明店里有多余的房间,却还是宁愿每月花钱租房。一袭长袍,每天都是整整洁洁,一尘不染的。真不知道是做给谁看的。

“哟,只给姜小子一人带东西了,我们都没有啊!”周茉儿大声嚷嚷,她早就对这个穷酸书生不满了。

“你又不是小孩子,还吃什么零嘴?”王怀山将算盘打的哗哗作响,毫不客气的回怼道。

“小周姐姐,王先生带的不少,咱们一起吃吧!”姜子潇连忙打断,充当和事佬。

“谁稀罕!”周茉儿用笤帚使劲的扫地,似是发泄心中怒火。

起床比较晚的王胖子偷偷的躲在一旁瑟瑟发抖,这个小气的忠厚老实人并不知道他们吵架的缘由——在他的心里,周茉儿长得好看,王先生学问好。两个人都是顶好的好人,却一碰面就掐,水火不容。王胖子不知道该帮谁,就索性谁都不帮。

姜子潇看着这一场似闹剧般的结束,哭笑不得。

架,怎么吵都无所谓,彼此维持着可笑的尊严而已。姜子潇是这个客栈年纪最小的人,也是看得最通透的人。

掌柜的到来,终止了这场没有硝烟弥漫的战争。

“姜子潇,刘跑堂今儿个探亲还没回来。”掌柜一边下楼一边说,“你多受点累,多干点活儿。”掌柜指使起姜子潇来毫无负担,这毕竟是他客栈里唯一一个愿意多干活,却不要涨工钱的人。

“没什么麻烦的,我应该做的。”姜子潇眯眼笑着,笑容毫无阴霾。

甫竹镇居住的人不多,来往的客人却不少。这主要归功于甫竹镇的地理环境好,依山傍水,四通八达。

“小二,”门口有一伙人,为首的那个喊道,“安排几间上好的客房,再送些热的吃食到房间,烧些热水备着,晚上洗澡。这些给你,多余的全当是小费了。”

姜子潇麻利的跑过去,弯了弯腰,笑眯眯的接过那块银子,说道:“几位这边请。”说罢,引着那几个客人向二楼走去,途中经过柜台时,**略一欠身,示意这几位客人稍等片刻。

“王先生,这几位爷和姑娘在这里住店,安排二楼的房间给他们。”姜子潇将刚刚收下的那块儿银子递过去,说道,“这是他们付的房钱。”

做好一切事情以后,姜子潇朝着几位客人弯了弯腰,说道:“客官二楼请。”话落,率先抬脚走上楼梯。年久失修的木板发出“吱哟吱哟”的声音,好似下一刻就会断裂。走了几步后,姜子潇没有听到身后的动静,下意识回头看,发现几位客人都紧跟着,顿时一愣,很快恢复如初。姜子潇稍一犹豫,还是没有开口,这大约就是说书人常提到的“轻功”罢。

他记得说书人是这么说的:这人一旦轻功练成,窜上纵下如飞菩落叶,在平地行走,则步履轻疾,不扬微尘。只要脚下有一点凭借之物,借得些微承受力,就可履其上如平地。

姜子潇没忍住又一次回头,内心惊叹,这世间当真有如此功夫。

“这几间是几位贵客的,还请客人自行分配。”姜子潇对着那位领头的说道,他刻意忽视了眼前人眼中的趣味盎然。

“我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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