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许感到全身发冷,她动了动手指,指尖传来一阵黏腻湿滑,她心中一惊:难道是丧尸突袭?她艰难地睁开了眼,眼前的景象从模糊逐渐清晰,高深的圆形穹顶上雕刻着数不清的渗人石像,黑色石像手中握着长长的尖刺,这些尖刺所指的方向正是她躺着的地方。

这是哪里?前几天景许刚刚宣布将佣兵王国一把手的位置让给了别人,退休生活才过了没几天就有人来暗算她了吗?

景许挣扎着起身,冰凉的蓝绸从她身上滑落,露出她玲珑有致的身躯。景许下意识将蓝绸拉起遮挡,原来她竟未着寸缕,难怪她会觉得全身发冷。看着自己光洁白皙的手,景许愣住了。

这绝不是她的手。

景许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她的手,纤纤素手说的应该就是这样的手了,骨节并不分明,仿佛纤细无骨,皮肤白嫩得像刚刚出水的葱管一般,没有一丝伤痕,也没有劳作练武后留下的细茧。

景许亚维大陆上鼎鼎有名的佣兵女王,带领着她的佣兵与丧尸厮杀过无数次,常年的战斗让她身上、手上到处都是骇人的疤痕,暴露在变异日光下的皮肤早就被晒出了一层厚厚的硬皮,什么白嫩、纤细、柔软,不存在的。

所以,她不仅换了个地方睡觉,还换了一个躯壳?

景许深吸一口气,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运转着自己体内的异力,还好,她的能耐还在,起码自保还是可以的。

吧?

这是一个十分空旷的圆形房间,房间里除了景许坐着的这张床以外,居然一件家具都没有。景许想要下床,只是动了一下身子就感觉到床上被蓝绸遮盖的下面有什么湿哒哒的东西在。景许把心一横,直接掀开了蓝绸,蓝绸下的东西熟悉得让她不由皱起了眉。

那是一大堆已经碎掉的脑子,白色和暗红色交杂在一起,碎碎地铺了一床。景许与丧尸打交道十几年,实在太熟悉这东西了,她甩了甩蓝绸上沾着的脑渣子,将蓝绸随便围在身上,一翻身就下了床。

脚踩在有些温热的地面上,景许觉得有些诡异,床上寒意满满,地上却温暖如春,若是有地热,她没理由会被冷醒呀。景许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些矛盾上,目光顺着墙环顾一圈,这个房间居然没有门。

景许走到墙边伸手沿着墙面边走边摸索,她觉得一定有一个不易被发现的暗门藏着。但她沿着墙整整走完了一圈也没有发现这墙上有缝隙,更别说暗门了。

景许想了想,视线落在了墙上那些完全没有规则可言的灯座上。

从房间日常使用者的角度思考一下,如果藏有暗门,总要有个机关来打开吧,那这个机关会不会就在这些突兀的灯座上呢?

景许就近选了一个灯座走过去,拿开灯罩,里面居然点着一根黑黢黢的蜡烛,蜡烛的形状极其怪异,就像是一个迷你小人举着一个大桶跪在灯座上一样。

景许这样想着,灯座上的烛光微微颤了颤,但并没有影响照明,光线也没有任何波动,如同刚才她看到烛光颤动只是她的幻觉一样。景许谨慎地用灯罩撞了撞灯座,灯座没有任何反应,但那如同迷你小人的蜡烛却张开了嘴,尖叫起来。

“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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