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愣在场中的李栋梁和袁阔,见李白对世家子弟说打就打,出手毫不留情。
心中羡慕嫉妒的同时,暗暗猜测起他的身份来。
虽然二人也都听见了,郑东晓说这位是翰林院李待诏。
但是,他们还真的不认为一个从七品待诏,就敢这般造次?
这里可是国子监!
大唐帝国的最高学府,没点倚仗,岂敢在这里说打人就打人?
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生员犯了错,那不还有祭酒、司业、主簿吗?哪个外官敢如此跋扈?
或许还要比他们小上几岁的李大诗仙,顿时在他们眼里显得无比神秘起来。
不管怎么说,李白总算是替他们解了围、出了气的,恶感当然是没有的。
至于好感嘛!也说不上!
毕竟他们被世家子弟欺负惯了,对李白这样的人,他们还是有戒心。
一时之间,反倒不知该不该上前答谢援手之恩了!
两人正自踌躇间,就见远处,国子监司业李林甫率领着一彪人,在几名生员的引领下,匆匆忙忙赶来了。
刚才被吓的噤若寒蝉的二世祖们,见救兵终于来了,瞬间又活泛了起来。
“你、你、你,凭什么打人?”
“是朝廷官员,就可以乱用私刑吗?”
“到国子监逞威风,此地非你辖地吧?”
“还是翰林!有辱斯文!”
“……”
叽叽喳喳间,李林甫一行人已经走近。
“哼!李待诏不在翰林院中当值,何故到我国子监撒野?”
李林甫早已收到老父亲的信件,信中言及,李白回乡祭祖之时,曾掌叩李林风之事。
他其实,早就想找李白讨公道了,只是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机会而以。
今日之所以来的这么及时,当然不是专门来为郑东晓鸣不平的。
迎上李林甫咄咄逼人的眼神,李白云淡风轻道:“来此自然是公干!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堂堂国子监,竟然还有藐视朝廷官员,口出狂言、恐吓侮辱天使之徒!”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李林甫更搞不明白了,这好端端的哪里来的天使?
趁着他们疑惑,李白疾言厉色道:“李林甫!本官倒要问问,你这个司业是怎么当的?生员竟然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礼仪廉耻、孝悌忠信,乃人立身之本!我大唐储才之所国子监,竟然……”
李白,可不管他李林甫从四品不从四品!大道理谁不会喷?
来自后世的他,深谙上纲上线之道,管你妈谁对谁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到哪儿去说理咱也不怕!
再说了,他怀里可还揣着李隆基御赐的钦差令牌呢!
“嗯!这块令牌既调不了兵,也拨不了银,尽管没啥大用处,可是组建秘阁之时,若遇阻力,爱卿尽可拿出来唬唬那些不开眼的!”
这是李隆基的原话,李白其实到现在都没整明白,皇帝陛下这是闹那样?
要照他的心思,赐一柄尚方宝剑多好?魑魅魍魉一剑斩之,多痛快?
大概,英明神武的李隆基是怕他,欲练神功挥剑自宫吧?
故而,才赐给他了这么一块令牌。
皇帝陛下,果然还是英明神武滴!看看!这块令牌马上就派上用场了!
当李林甫还在纠结着“天使”二字之时,李白牛逼呼啦的从怀中掏出令牌,在他面前这么一晃,李林甫瞬间就懵逼了!
“钦差?”
这李白才当了几天官?何德何能?怎么一下子就成了钦差了呢?
尽管他疑惑,可是还是被令牌之上的“钦差”二字唬得不轻。
这也怪李林甫年纪尚轻,见识浅薄,还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又刚刚当上国子监司业,尚处在患得患失的心境之中。
若是换了其他老油子,恐怕还真不的太好使!光有令牌没有旨意,顶个卵用?老子不尿你,你能咋地?
既然国子监的老二都被唬住了,那么太学生郑东晓的打,自然也就白挨了!
李林甫果然是能屈能伸!
“呃!不知天使驾临我国子监,有何贵干?”
李白见其这么上道,便默契的也不再纠结教学问题。
“嗯!陛下命本官前来挑选几名算学人才,不知李司业有无合适人选?”
李白其实也就是随口一问,等于是给他个台阶。
李林甫推荐的人,他才不敢用呢!
“呃!本官到监中任职时间不长,对算学生员不甚熟悉,不如咱们一起去算学看看。”
一行人簇拥着李白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张猪嘴流血不止的郑东晓,呆立当场蛋碎一地。
算学的校舍、设施等,也是国子监诸学之中最为破败的。
李林甫,好似生怕李白在李隆基面前给他上眼药,言行举止更加的献媚起来。
“李天使!不知陛下需要何样人才?你大可放心挑选!”
这称呼!差点将李白的牙都给酸倒了!
嘿嘿!天使!真逗!脸先着地的那个天使吧?
于是,李白便也不再客气。
时间紧迫,他出了几道题之后,便从三十名生员之中挑选出来了五人。
很凑巧,李栋梁与袁阔皆在其中。
云山雾罩一通忽悠,外加画大饼之后,几人皆显得跃跃欲试。
唯有李栋梁迟疑道:“李翰林!既然方才你说,日后便由你带领我们去核查府库,那我们也需要知道……”
“你的能力”几个字,李栋梁最终没好意思说出来。
他考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