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东亭眉头一皱,不悦道:“你住口!为兄如何做事,还用得着你来教我吗?身为国子监生,整日里不务正业,在这华州晃荡个啥?”
郑东晓,早就想好了的计划,还没说出来呢!闻言之后,心中虽有不快,但自然不会表露出来。
他干笑两声掩饰尴尬,弱弱的提醒道:“小弟我这不是听说华阴出事了,就赶紧赶过来给你谏言献策嘛!俗话说的好,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
郑东亭心说:“谁特么跟你是亲兄弟!你特么就一个狐媚子小妾生的,也敢给自己脸上贴金!不嫌寒颤!”
腹诽归腹诽,嘴上却不能这样说,毕竟是堂兄弟,面子还是要留一点的。
沉吟片刻,郑东亭压下心中不耐,下起了逐客令。
“为兄公务繁忙,真没闲工夫跟你在这闲聊打屁,你还是别操心了,赶紧忙你的事去吧!”
“嘿嘿!我能有什么事?不忙、不忙!”
郑东亭感到很无语,面对这种二皮脸,他还真是头痛。
郑东晓,可不管他头痛不头痛,当即就趁势进入了他的狗头军师角色。
“兄长!既然华阴县里如此污浊不堪,咱们索性借此机会查他个底朝天!那个李白估计屁股也干净不了!我了解此人,那家伙也是青楼楚馆里的常客!绝对不是出淤泥而不染之辈!………”
听着这个小娘养的,在这里口沫横飞滔滔不绝,郑东亭简直不胜其烦。
他如今,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捂盖子。
毕竟,李白才上任多长时间?
他当然不怕了!可着劲儿折腾,折腾的越彻底,将来权利触角就延伸的越透彻,不破不立嘛!
反正,都是以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跟他扯不上半毛钱关系!他怕个鸟!
可是,李白不怕,华州刺史郑东亭怕呀!
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大硕鼠,在他治下横行无忌七、八年之久,他竟然丝毫未觉?
未曾觉察也就罢了,可是好死不死的却被一个,才上任仅仅月余的县令识破,这算什么?
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啊!
这两相一对比,往轻里说,他郑刺史,那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嘛!
往重里说,他郑刺史,那就是尸位素餐、昏聩无能。
若是被打上这样的标签,如此庸庸碌碌之辈,还有什么政治前途可言?还要不要进步了?
再严重一点,若是被政敌借着此事做了文章。
那他郑大刺史,很有可能就成了,华阴县丞郑懿恩的同党兼保护伞。
官场水深!莫须有的罪名多了去了!
这可就不单单是前途的问题了!那可直接关系到小命和人身自由啊!
况且,他郑大刺史的屁股到底干不干净,恐怕他自己心里有数。
这些因素,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郑东亭,这会儿可没心思谆谆教诲那个不学无术的小娘养的。
本来就够焦头烂额的了,被郑东晓在这嘚吧嘚、嘚吧嘚个没完。
郑大刺史的官威,一下子就上来了。
“够了!若在胍噪,为兄不介意替你父亲好好教训教训你!”
几年的一州刺史做下来,郑东亭的凛凛官威,丝毫不逊色于某人的王八之气侧漏。
刺史,这可相当于后世的一市之主啊!
就那个王八之气侧漏的势子,后世的那个样,够直观吧!了解了吧!
郑东晓顿时一愣,从未见过这个便宜兄长如此发飙,心头还真有点忐忑,真怕白挨一顿板子。
见其愣憎着还不走,郑大刺史虎躯一震。
“来人啦!将这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之徒,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两名值班差役应“喏”之后,虎狼似的扑上来就欲拿人。
吓得郑东晓赶紧迭声求饶。
“唉!哎!唉呀!兄长!兄长!我走,我走还不成吗?”
跌跌撞撞出了刺史府,郑东晓转身恶狠狠的“呸”了一口。
色荏内厉道:“软蛋!堂堂刺史,却连一个县令都不敢拿捏!丢人!真特么的丢人!老子若是坐在你这个位子上,那狗屁李白若敢炸刺,整不死他!”
郑大刺史的绥靖政策,还是很有起色的。
凡是李白报上来的案件卷宗,他都从快从重,做了批复。
甚至,还派去了自己的心腹,华州别驾董原,命他务必从速平息此事。
期间只要不扩大负面影响,一切顺着李白的意思来。
他无非就是想将此页,尽快揭过。
针对京兆府,他又派出了自己的心腹幕僚,携带金银钱帛,一一前去公关,发放封口费。
这次这血,可真是没少出!
不过嘛!羊毛出在羊身上,只要能安然度过此劫,他丝毫不心疼!
眼看着此事,渐渐告一段落,即将就要平息下来了。
郑东亭郑大刺史,正想着下一步究竟该用何种方式整治李白之时,他那个小娘养的便宜弟弟郑东晓,终于给他整下事情了!
原来,自从上次被郑大刺史赶出了刺史府之后,郑东晓偏偏就不信这个邪,他马不停蹄,跑到武惠妃那里去搬弄是非了。
不但将华阴县里发生的这些事情,添油加醋的大肆渲染一番。
而且,还将李白抹黑成了贪婪无度,公然在华阴县里刮地三尺、疯狂索贿的大贪官。
武惠妃可知道李白与玉真公主的关系。
在她看来,这对小姘头是床头吵架床尾合。
别看现在跟仇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