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上,这世上还没有几个儿媳妇敢阻挠自己丈夫添偏房,何况自己还是顺妃!

有再多的不服不甘,都要给她吞回去!

顺妃想得好,可偏偏她的儿媳是陈婉兮。

陈婉兮眸子轻闪,姣好的唇轻轻开阖:“那还要多谢母妃疼爱了。”

顺妃心下满意,面上越发松泛下来,她洋洋说道:“那人还在本宫这里,待王爷回来,本宫便着人送到府上,让他们见上一见,再说这成亲之事。届时,你身为肃亲王妃,可要仔细操持,莫要出了乱子。”

陈婉兮听着,不由冷笑了一下:听顺妃这意思,竟还不是寻常的侍妾,还要替于成钧纳上一位侧妃。原料顺妃今日传自己入宫,大约又是说手头紧,要打点,跟她要银子,不成想竟有这么一桩事。

按说,于成钧这肃亲王,要添几个侧妃,收几个侍妾都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这世道,但凡有些家资的男人,哪个不养妾室,何况一个王爷。

陈婉兮并不在意于成钧是否多了几个女人,但顺妃如此做派,却令她十二分的不痛快!直来直去也罢了,好言劝说也可,仗着长辈与皇妃的身份欺压于她,那可莫怪她不留情面了。

她不痛快,那就谁也别想痛快。

陈婉兮唇角微弯,下颌微微扬起,不无嘲讽道:“既是如此妙人,王爷怎敢安享?母妃,还是荐与皇上吧。”

这话,可冲了顺妃的肺管子。

屋里的宫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连那老成稳重、处变不惊的嘉楠,亦变了神色。

果不其然,顺妃勃然大怒,额角青筋突起,她抬手重重的拍向那红木小几,震得茶碗之中的茶汤再度溅出了些许,连带着头上的赤金红玛瑙步摇微微晃荡,那血红色的珠串打在了她的面颊上。

她怒斥道:“你放肆!本宫替自己的儿子纳侧妃,由得着你来议论指摘?!”说着,顺妃眯细了眼眸,话音冷厉道:“莫非,你是心生嫉妒,不愿王爷纳妃?本宫可提点你,妇人善妒,合当七出!”

其实也怨不得顺妃如此震怒,那梅嫔原就是她抬举上去的,成了气候便同自己的老主子分庭抗礼起来。这梅嫔在顺妃身边多年,于她的私事知悉甚多,脱离了顺妃的掌控,却给她添了不少麻烦,甚而险些折在她手里。若非这两年顺妃时来运转,重获盛宠,而于成钧又在边关屡建战功,如今还不知是个什么光景。

有梅嫔这前车之鉴,顺妃对于这举荐新人便十分的敏感痛恨,陈婉兮这话正戳中了她心中痛楚。

而陈婉兮却是故意为之,她以往让着顺妃,也无过是敬着她的身份,见面留三分罢了,却并非是真正畏她,可现下顺妃却不顾她的身份颜面,手要伸到肃亲王府来,那便莫怪她撕破脸面了。

肃亲王府有今日的安泰,也是她一手经营起来的,更是豆宝赖以栖身之所,她可不会准许有什么异样心思的妃妾横插进来,将她当年的故事再演绎在自己孩子身上!

这若换成是平常媳妇,听闻皇妃婆婆斥责善妒七出,早已惊慌失措跪下赔礼,然而谁让坐在这里的人是陈婉兮呢?

她冷冷一笑,不疾不徐的说道:“母妃是糊涂了?我是朝廷敕封的肃亲王妃,若无重大罪愆,怎可因母妃一句话便休弃?再说,这所谓七出之条的善妒,乃指正妻年过四旬而无出却阻扰夫婿纳妾,断绝夫家香火,则应休逐。而我已生下一个孩儿,王爷后继有人,无论如何也应不到这一条上。”

顺妃也真未料到,陈婉兮竟敢顶撞她到这般地步,这儿媳也是诗书礼仪世家出身,于律条熟识,挑起理来,还真说不过她去。

她一时情急,只道了一个“你”字,便再也说不下去。

正在这僵持之际,廊上却传来一声通报:“皇上驾到——!”

两人各自一震,便见那帘子被宫人撩起,一明黄色矫健身影走进门内。

眼见天子到来,顺妃与陈婉兮便也都顾不上吵嘴了,连忙起身,各自行礼。

明乐帝今日似是兴致极好,他面色和煦,走上前来亲手挽了顺妃起来,又一眼瞥见地下拘着礼的陈婉兮,便莞尔道:“原来今日王妃也进宫了,都起来罢。”

陈婉兮谢过恩,起身照旧坐在了适才的凳子上。

顺妃心头微有几分恼火,明乐帝已有数日不来承乾宫了,不想偏偏今日过来,她适才正同陈婉兮斗的激烈,可莫要生出什么乱子才好。

这般想着,她便不留痕迹的剜了陈婉兮一眼。

明乐帝今日不知遇到了什么好事,心情甚好,并未察觉到顺妃那些小手脚,只是拉着她的手,细问寒暖。

顺妃一面为皇帝张罗他素日里爱吃的点心茶水,一面便起腻娇声道:“皇上这几日都只顾着在梅嫔妹妹那里,倒还记得起臣妾?”

明乐帝捏了捏她的手,面上一笑:“多大年纪的人了,都有小孙子了,还同年轻时候一样的爱吃这些闲醋。这儿媳妇在眼前呢,也不怕被小辈笑话!”

顺妃一听皇帝的言语,便晓得他受用,越发眉目含情起来,说道:“那是臣妾在意皇上,人之常情,有什么可笑话的?待成儿回来,他们还不知怎样如胶似漆呢。”

这话,更是合了明乐帝的心意,面上笑意愈加深了。

如此,便是顺妃的本事。

不管心中再怎么嫉恨,也不会彰显在脸上。适时的吃一些小醋,却又不会过了火,恰到好处的令皇帝以为她对己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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