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以后便也只是叫自己的兄弟熙敏两头为难,还不敢违抗二皇子。徒叫自己的兄弟难过罢了。  舒舒便只能努力地攒起笑容来,忍住泪意,用力地点下头去,“好啊……能有阿哥爷这样的姐夫,自是熙敏今生的福分。那我就将熙敏的终身大事托付给阿哥爷了,想必我阿玛在天之灵,必定也可含笑欣慰。”  绵宁满意地拍拍舒舒的手,“好,我必定不负岳父和你之所托。等过了年,我就亲自到肃亲王家去提亲。”  舒舒强忍着心下的绞痛,挑眸望望窗外,“今儿天色也不早了……阿哥爷的晚晌,不如就摆在我屋里吧。”  绵宁静静地看了看她的眼睛,便笑了,“你是我的嫡福晋,这都是当然的。又何必还要你亲自说出口呢?”  嘉庆九年正月。  宫里喜气洋洋地过年,皇上率大学士等以“毓庆宫”为题联句。  皇上此举,叫前朝后宫引起不小的震动。  因毓庆宫乃为太子东宫,又是皇上登基之前在宫中的所居。皇上今年以此宫为题联句,便所有人都认定,皇上已是起了立储之心了。  也是,西边三省的教乱已经平定,孝淑皇后也已经入土为安,朝廷眼巴前儿没什么别的大事了,干系到国祚朝堂安稳的,就差立储这一宗了。  便连储秀宫里的气氛,都起了小小的微妙。尽管廿廿一切如常,该干嘛干嘛,可是终究储秀宫中的女子、太监、妈妈们,却心下都有些小九九了。  ——他们的小主子三阿哥,今年按着虚龄算,便也十岁了。十岁在皇家阿哥们来说,是个重要的年岁。虽说还不算成年,不能成婚,但是却可以担起一些大事儿来了。  心里向着皇后和三阿哥的储秀宫人们,便自然是都使劲儿将皇上不偏不倚赶在今年用“毓庆宫”为题来联句的事儿,往自家小主子十岁的事儿上来想。  正月十五在圆明园过上元节的时候儿,因皇上赐宴皇子宗亲等宴,四喜便发现绵宁与肃亲王走动得有些近了些。  四喜回来说与廿廿听,廿廿正看着户部呈上来的八旗秀女的排单看。去年已经耽误了,那今年这挑选必须得给补上,而且过完了年就得办了。  廿廿放下排单,缓缓点点头,“……终究是皇子宗亲宴,他们一处领宴,便是碰面了多说两句话,倒也是有的。”  四喜小心道,“可是奴才也算是看着二阿哥长大的,奴才素来知道二阿哥性子谨肃,并不喜欢过多与人交往。故此这些年来,二阿哥主动与宗亲走动的都是有数儿的,从前却不见二阿哥主动与肃亲王亲近的。”  “而今日奴才所见,却还是二阿哥主动与肃亲王攀谈起来的。倒是肃亲王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模样,与二阿哥说话的时候,还有些躲躲闪闪的。”  廿廿便也轻轻勾了勾唇角,“肃亲王当年给绵恺进过玉器,结果叫皇上给掷还了,这事儿闹得朝野皆知……故此如今若与二阿哥亲厚,他自己明白若落在旁人眼里,他便难免要成为首鼠两端之人了。”  四喜轻哼一声,“肃亲王还知道分寸,那便也好。”  二月里秀女挑选,合该今年的挑选不平静。  按着旗份的次序,自是镶黄旗的秀女最先挑选。结果还不到送进宫来选看,单就镶黄旗都统衙门自己的初选,就挑出了麻烦来。  ——镶黄旗都统禄康奏,查出该旗汉军秀女内有十九人俱经缠足!  虽说是镶黄旗下的汉军,可是汉军也是旗人,旗人家的女孩儿便没有缠足这一说的!  皇上这日散朝回来,提起这事儿来也是恼得拍桌子,“这还只是镶黄旗一旗汉军,便查出来十九个缠足的。那另外七旗的汉军秀女呢,加在一处又得有多少缠足的去?”  廿廿轻叹口气,“还不仅仅是缠足呢。我今儿看的几行秀女啊,单是那衣裳便已穿出诸多花样儿来了。颇多宽袍大袖的,走过来瞧着是显得纤腰一握、袅袅婷婷的,好看归好看,可是竟已全然不是从前秀女们该穿的衣裳了。”  宫中选秀虽说是挑选秀女,可是首重家世,并不以美貌为条件。故此秀女们都绝不准有打扮出格的。所有秀女都穿素色衣袍,窄袖管儿的,头上也只准一条大辫子,只以最淳朴的本色引领选看。  至于明知道规矩,却故意要穿成这样进宫选看的,那自然是揣着想要“先声夺人”的心思来的。就希望自己显得娉婷袅娜,想以相貌取胜呢。  这样的心机,还没能挑选入宫呢,便已经如此明白。若这样的人也能挑选进来,自然不是后宫之福。  皇帝不由眯了眼睛,“哦?还有这样儿的?那便不必看了,直接撂了牌子,退回都统衙门去!“  “不仅如此,各人父兄都要为此承担责任。还有她们各自的该旗佐领,也要担责!”  皇帝握住廿廿的手,“这样的秀女,即便家世再好,也不用选了。”  有了皇上这话,次日廿廿与諴妃再去选看,便又看见头一排便有个宽袍大袖的,廿廿便直接撂了牌子去。  諴妃却有些惊愕,不由得附耳过来,轻声道,“皇后娘娘也不瞧瞧这是哪家的格格。”  廿廿摇摇头,“皇上说了,若是这样儿的,不管是谁家的格格,也都撂牌子。”  諴妃不好再说什么,便将排单递过来,送到廿廿眼前来看。  廿廿看一眼,心下便也明白了諴妃的意思,不由得微微地皱了皱眉。  能叫廿廿和諴妃如此的,那自然是家世好到顶尖儿了的格格——这位能站到头一排的,乃为佟佳氏。  佟佳氏且不说曾出过康熙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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