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军事历史>蝉鸣之时>第三卷:伤别离 第68章:在路上

月照大地,好似母亲,漫天星星成了她的孩子,都很调皮,一闪一闪的,好像在撒娇。春意渐浓,百草虽尚柔弱,却已生了逆天而行的心思,一个又一个,勇敢而顽强的破土而出,怯生生的,端详着,憧憬着,对于这片注定只能从春长到秋的大地,它们充满了好奇。

崇山峻岭之间,有溪流蜿蜒而过,萤火虫在上面成群飞舞,时不时就要变个阵型,带着春意的微风拂过它们,乱而不散,让人只是看着,便觉得分外美好。

夜色浓重,哪怕是荒郊野岭,也不失为那才子会佳人的绝好之地,有人会说,夜晚有什么好的啊,更何况还是这荒野之地,但事实上,夜晚和荒野这两个东西分开来看很正常,可若合在一起,便是难得的场面了,古往今来,不知要有多少令人遐想的美好故事都自它们而来。

何君琦靠在树下,树很粗,大约要三人合抱才能量的过来,公主殿下眼神明亮,双手抱腿,看着不远处的某个年轻男人,她嘴角满是笑意。

阮文启可不知道这个,此时的他很是忙乱,其实也是他自己要逞能,非要给何君琦烤兔子吃,从下午的时候他就开始忙活了,这还算运气好,在一处草丛内逮了只肥硕灰兔,不然怕是会更晚。

兔子已剥皮去肠处理干净了,架在篝火堆上,滴滴黄油从兔后腿处落在火里,发出滋滋滋的声响,兔子在滴油,把自己整成黑炭的阮文启也汗流浃背了。

何君琦看着他那傻样,到底还是忍不住了,走到他身旁,准备坐下。

“这里脏,你先坐树下等,等好了我再叫你。”阮文启似有感应般回头,声音温柔。

“人家才不要。”何君琦心里甜蜜,面上却故作不在意。

“乖。”阮文启空着的一只手下意识就要揉向何君琦的脑袋,只是抬手看了看,他便放弃了。

“乖也没用,阮文启,本公主命令你,不许赶人家走。”何君琦嘟着嘴,斜眼瞅着,脸有些鼓,上面写满了十一个字,你再赶人家走,人家就哭啦。

“哎呀,别闹,你去和瑾辰他们几个呆着去。”阮文启无奈道。

“你四不四傻。”何君琦瞪了他一眼:“你没看人家是故意躲开咱俩的吗,都怪你,天天要秀恩爱,看吧,人家都把咱俩单独丢到这边了。”

阮文启挠挠头,憨憨的,有点傻。

何君琦并腿坐下,主动伸手捏住阮文启那只满是烟灰的手:“人家就想摸摸你,不去好不好啊?”

阮文启不再说话,只是握着女人的手变得更紧了。

此时距离他们从落阳郡城出发已有半个月了,时间正式转入三月初五,常州早都没了踪影,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淮南道平洲,用半个月时间就穿过沧州,禹州,淮南道安州,渭州四个地界,他们的速度不可畏不快,其实也是取巧了,半个月时间,多走官道,连一座城也没进,总之就是怎么走的快就怎么来。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段时间以来,两个人可是被百般“排挤”,无他,用萧瑾辰的话来说就是,你们两个这狗粮也忒多了吧,至于叶思韵等其他人的说法,那就更多了,叶思韵说是太酸,梦琬中说太甜,安静依说可怕,诛玉说腻歪,箫青瑜说太复杂,就连吴畏都说看不下去,而法印和尚的做法就更明显了,也不知道这位怎么了,每到车队停下来修整的时候就独自一人坐在一边,绝对不馋和在这群男人女人中间,尤其是不馋和他们两个和萧瑾辰以及安静依这两对恋人的事情。

兔子肉总算在阮文启眼巴巴的目光中彻底熟透,从火中取下,再撒上一层椒盐粉,一时间是香飘四溢。

事实上萧瑾辰几个离得他们并不远,二百米左右,兔肉香味虽浓,但传到那边还是不大可能的,但有一个人就偏偏闻到了,这人是法印和尚。

正在念经的僧人悄悄睁眼,看着那边,咽了口唾沫,他娘的,这也太香了吧,对于法印来说,这一段时间可把他憋坏了,别说是兔肉了,就连荤味都没见到一点,可能怎么办呢,自己装的逼,那就注定要自己去承担后果,只能忍着了。

箫青瑜和吴畏就待在法印和尚旁边,两个孩子此时正全身贯注的盯着地面,他们在借着火光下棋,这是萧瑾辰教他们两个的。

玩法很简单,就是拿树枝在地上画个四方格子,然后再在格子内部横竖各画两道直线,这便是棋盘了,棋子其实就是两根小木棍,一方画叉,另一方画对号,然后就是谁先能在那有限的九个格子中先使三叉或三对连成一线,则视为成棋。

这种棋玩法单一,对于小小年纪便精通围棋的箫青瑜来说,实在是件很无聊的事情,但不知是不是跟吴畏待的久了,小烨王越来越愿意和他做一些在以前看来相当无聊的事情了,近朱者赤,在不知不觉中,箫青瑜竟和吴畏越来越像,他开始愿意去多想一想曾经那些不愿去想的东西,脑子里存储的道理,似乎也越来越活泼了。

又是一局结束,箫青瑜看着在那边重新画格子的吴畏,神色挣扎,只是他最终还是说了那句堵在嘴边有三四天的话。

“吴畏,咱俩做朋友吧。”

吴畏画格子的手顿了顿,少年抬起头来,这位从小在陋巷长大的孩子脸上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他努力的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咱俩不一直是朋友吗?”

……

诛玉和叶思韵以及安静依三人站成一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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