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袁天罡一巴掌拍在黄毛的屁股上:“老实点。”
从窦府到天宫院的这一路上,黄毛在他怀里一直扭来扭去,挣扎着想下去。袁天罡被它弄得心烦气躁,顺手就给了它一掌。
“呜......”黄毛低低地呜咽,垂下头不想看他。
回到竹屋,袁天罡栓上房门,又把窗户关紧,才把黄毛放下来。
黄毛四肢刚落地,就蹬着小短腿往门边跑。
它跳上房门,用前肢扒拉了几下,没把门弄开,又跑去窗户那边。
但今日的窗户不同,窗下的东西被收走了,没有给它垫脚借力的地方。
黄毛急得满屋子跑。
“汪汪~”
折腾了半天,黄毛找不到出去的路,只好跑到袁天罡跟前,冲他大叫。
袁天罡定定地看着它:“你想出去?”
“汪!”
“你想去找那女娃娃?”
“汪!”
“不行,你哪儿都不许去,就给我呆在这里。”
袁天罡闭上双眼,不再看它,开始打坐。
见他不理自己,黄毛委屈地叫了一声:“呜......”
连续叫了好几声,都得不到主人的回应,黄毛放弃嚎叫,开始在屋子里寻找出路。
“嘭......铛......啪......”
听着耳边的嘈杂声,袁天罡的心再也不能平静,他睁开双眼,看见了一地狼藉。
“黄毛你这只畜生......”
“汪汪......呜......”
袁天罡拎着黄毛走出竹屋,吩咐小道童:“去把里面收拾一下。”
对于这样的事情,小道童已经是见怪不怪,镇定地进屋收拾。
袁天罡拎着黄毛举到与自己平视的位置,“我警告你,以后再破坏屋子里的东西,我就把你扔掉,再也不许你上山。”
“呜~”黄毛蹬了一下悬空的小短腿。
“还有,从今日开始,你不许出天宫院,否则,我就把你扔掉,任你饿死也不会管你,听到没有?”
“呜......汪!”
黄毛逐渐安静下来。
袁天罡看见它乖顺的模样,终于满意。
在小道童出来后,袁天罡把黄毛丢给小道童:“今日开始,贫道要闭关,这只狗,你好好看着。”
“是。”
“对了,若是张神医上山,直接带他来见我。”袁天罡吩咐完,转身进了房间。
“嘭!”
望着紧闭的房门,小道童很疑惑,从前张神医上山,道长都不想见,每次都是张神医自己摸到院子门口,道长才出来相见。
今日道长为何改变了态度?
“汪~”
在袁天罡进去之后,黄毛兴奋地扭动身体,想要下去。
小道童用力抱紧它,并且恐吓它:“别动,否则就把你扔掉。”
黄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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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独孤修德亲眼看见父亲被王世充抓走,没过几日,又听到父亲与韦津等人死于车裂之刑,亲人亦遭到屠杀,悲痛得当场晕了过去。
护卫决定带着昏迷的独孤修德继续逃亡,并邀请封德彝:“封侍郎,如今战火遍野,您只带了一个随从在外面,实在是太危险了,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
封德彝谢绝护卫的好意,说道:“独孤郎君痛失双亲,你们还是好好照顾他吧,我自有去处,不必挂心。”
说完,他感谢了护卫这几日的保护,匆匆离去。
独孤修德醒来后,对于封德彝的离去,并未放在心上,他与封德彝的交情并不深。
如今,独孤修德一门心思地想要为父报仇,思虑过后,他前往洧州。
护卫知道他要去寻找的人后,极力相劝:“郎君不可,洧州长史张公瑾是王世充的下属,您此行前去,张公瑾定会抓住您,把您交给王世充。
“如此一来,阿郎的苦心不就白白浪费了吗?”
独孤修德不以为然:“我曾与张公瑾有过交情,他是一个有抱负的人,绝不会真心跟随王世充这样假仁假义满嘴空话的主子。
“我去见他,他绝不会为难我。”
护卫再劝,独孤修德冷然道:“此事我心中有数,不必再说。”
就这样,独孤修德悄然潜进洧州,找到了张公瑾。
看见独孤修德,张公瑾吓了一跳,连忙把独孤修德拉到僻静处,低声说道:“你怎么来了?
“你知不知道太尉派人到处在搜捕你,你怎么还敢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里,不怕被抓吗?”
独孤修德坦荡荡地说:“正因为你在这里,我才敢出现。”
闻言,张公瑾愣了一下,“太尉对外宣称韦津和你的父亲阴谋造反,他们已经伏诛,洧州也接到了逮捕你们这些余孽的命令。
“如今你出现在我面前,我是该抓你,还是该放你?”
从私情来讲,他不想抓独孤修德,但因公而论,他必须立刻抓住独孤修德,送往洛阳。
“抓与不抓,待你听完事情真相后,你自行决定,我绝不会反抗。”独孤修德撂下这句话后,就定定地看着张公瑾。
张公瑾想了一下,说道:“你随我来。”
两人来到张公瑾的住处,张公瑾将下人打发走后,迫不及待地问:“洛阳到底发生何事了?”
独孤修德气愤地将事情讲述了一遍,最后愤愤然道:“王世充狼子野心,洛阳人人皆知,不用多久,他一定会对陛下下毒手,拥兵自立。”
张公瑾听得很愤怒,但更多的是沉思,王世充绝不会是一个明君,也不会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