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九斤没想到女儿在外面疯跑了大半夜,竟然领回这么一对奇装异服的怪人。想-免-费-看-完-整-版-请-百-度-搜-

特别是当他听到陌生人是被一阵飓风刮到这里。简直觉得女儿的智商突然又回到了十六年前。

多大的风才能把一个大活人吹到半空?怎么没把这对骗子摔死呢?

然而怀疑归怀疑,孔孟之乡待客的礼节可不能丢,潘九斤客气地安排客人吃了宵夜,又去柜上取了新衣,嘱咐他们出门时换下:

“从我潘九斤的制衣坊走出去,你们的那身衣服简直辱没我的名声。”

尽管大宋隔了大唐几百年,同样身居齐鲁,这方热土人性的耿直一脉相传从无间断,无名夫妇不再客套,安心的歇在潘家的客房。

一夜无话,客人再次拜见潘九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巳时,主人上下打量了人,心里不禁暗自喝彩。

好一对天造地设的玉人儿!

丈夫一身白袍,天青色的襆头,这身衣物正是自己的好手艺,足下那双乌皮六合靴,与自己的目测毫厘不差,潇洒飘逸中不失一身英武之气。如果不是因为病患的折磨,此人将是何等的神彩啊。

再看他身边的女子,云鬓高耸,横插这一只鎏金的步摇,芙蓉面、柳叶眉、吹弹得破的芙蓉面。换上自己最拿手的高贵典雅的大袖衫,雍容华贵,百褶裙风摆杨柳,一时惊为天人。

这哪里是昨天夜里戚惶无助的乞丐!简直就是一对神仙佳侣降落凡尘。

“如此精美的衣物也只有穿在如此精致的妙人儿身上才没辱没我的手艺,二位好风采。”

潘九斤不由自主的发出声声赞叹。

金莲姑娘远远地跑过来。第一次有了自惭形秽的感觉,舌头一时不在自己身上似的:

“姐姐,你长得真好看。天上的仙女也不过如此吧。”

林蝉儿走过来拉住了金莲的双手:“妹妹也很美呀。”

看了一眼金莲的装束,竟然只有一袭齐胸的长裙而已,裸露的肩背上,也只是为了遮阳而打上了一块薄如蝉翼的轻纱。

大唐的女子真敢穿!

林蝉儿暗自思忖:“或许这就是盛世的自信吧。”

“姐姐这是要带哥哥去看大夫吗?可惜真人还没有回转医馆,不过姐姐可以陪金莲逛逛东市,买一些花红、喜饼,顺便等大夫回来呀。”

“妹子这是要出嫁吗?”

金莲红了脸,偷偷指着自己的小腹:“小东西虽然尚不足月,却是再也拖不起了”。

“妹子尚未出阁暗结,这件事潘公知道吗?”

“知道啊,爹爹说郎才女貌就该恣意尽欢,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嘛。”

林蝉儿再次震惊------

大唐的女子够大胆!

青春年少,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大唐对待女子的宽松,使得女人并没有像大宋那样必须日日身居后宅,她们有充分的自由选择夫君,爱了就会毫无顾忌地约会,美女靓男整日腻在一起,不出事才怪呢。

由此可见盛世大唐对女子的宽容,也是蝉儿始料所不及的事情。

林蝉儿好奇之心日盛,她要亲眼看看大唐治下,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盛景。

而经过了一夜的休养,欧冶无名似乎也精神了不少,他也想早日见到药王,故而三人不谋而合,结伴走出制衣坊的大门。

北海郡古称青州府,因为地处通衢要津,隋唐两朝皆在此设立都督府,下辖青、密、沂、登、齐、淄、莱,七州的军事,一时成为名震一方的大都市。

此时三人正站在北海郡的东市中心,果然是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自己的街区,街面上行人如织,车马粼粼,汉人、回人、高丽人、倭人、胡人混杂在一起,公平买卖,童叟无欺,称兄道弟,洽谈甚欢。

无名路过医馆门口,见房门依旧虚掩,其间并无病患出入,知道妙应真人出诊未归,叹了口气,只得泱泱走开。

古有刘玄德三顾茅庐而得孔明,最终天下三分。看来无名也要三顾医馆,以求良医了。

日上三竿,逛罢街市,三人满载而归,相谈甚欢。

远远听到哀号连连,听声音还是个年轻的男子,金莲姑娘撇撇嘴,脸上露出一抹不悦之色。

“是哪个混账东西大白天在那里号丧?”

急匆匆闯进客厅,见父亲座前,一位清秀的小厮跪在地上断断续续的哭诉道:

“事情就是这样我家公子被歹人一剑刺穿肚腑当场便不济事了。呜呜”

“二郎,你说的可是你家公子玉卿?”

金莲姑娘显然早已认识地上的小厮,花容失色,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颤抖着问道。

“是小姐,就是我家公子叶玉卿啊。”

金莲姑娘闻此噩耗,一时几欲昏倒,自己亲自选定的良人几日不见,竟然一命归西,留下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小东西该如何处理啊?

(潘金莲果然是个寡妇命,叶玉卿果然是个fēng_liú种)

潘九斤毕竟见识广,哀叹着问小厮:“你家主子遇害,甲长报官了吗?”

“报了,郡守的海捕公文倒也及时,只是捕快们找到凶手后,竟然各个畏畏缩缩,裹足不前,他们竟然眼巴巴看着凶手跑了。”

“官府竟会纵容一个杀人的凶犯!天理何在?他们可以徇私枉法,我金莲决不答应,仇人是谁,我要为公子报仇!”此时的金莲,已经被怒火烧红了双眼,逼视着小厮咬牙切齿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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