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尧回首望去,暗淡星光中,见白离悄然变回了旧时的模样,一身洁白的毛皮,尾巴好长、好松软,尖尖的嘴巴里露出一口尖利的密齿。

华尧轻轻说了声:“有劳”,就见白离捧起华尧的双臂,仔细地啃噬起缠绕在上面的绳索。

看守监狱的海盗睡梦中隐约听到一阵晰晰索索的声音,翻了个身嘟嘟囔囔说道:“大耗子,明天逮住你做成鼠脯,好香好香”

院子里吊在树上的黑蛟突然“嗷”了一嗓子,看来实在是吃痛不住,嗓音都变了。

室内海盗头畅快的骂了一声:“软蛋子,到底撑不住了。”

第二天清晨,风暴远去,海岛顿时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李宝隐身牢门后,使眼色让华尧发声吸引海盗过来,华尧心领神会,大声叫道:“牢头,老子憋不住了,我要出恭。”

门外刚刚换班的小喽啰睡眼朦胧,拿脚踢着栅栏门忿忿的说:“憋不住,就他娘的屙在裤裆里,大清早的搅了老子的好”

一个‘梦’字尚未吐出口,隔着栅栏门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李宝悄无声息的卡住小喽啰的脖子,另一只手轻轻一戳他的太阳穴,小喽啰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叫,身子软软的萎在地上。

这叫声立刻惊动了院子里吃早餐的海盗,无名见偷袭已是不可能,飞脚踢飞了牢门,只身扑向院中,他要在敌人还没有完全醒悟之前,抢先救下船老大,毕竟他在敌人手里,就是一个让自己投鼠忌器的人质。

欧冶无名过高地轻视了海盗头的警惕性,无当他大步流星几乎奔到黑蛟面前时,突然眼前人影一闪,却被海盗头抢先一步赶到,冰冷的钢刀堪堪架到浓发覆面的黑蛟的脖子上:“退到牢房里去,再往前一步,黑蛟可就没命了!”

李宝见师父受到挟制,急忙示意大家停下脚步:“敌我双方一时僵在院子里,就见几十个海盗的后援手执刀枪快步围住了大家。”

投鼠忌器,无名只得缓缓垂下双手

“嘿嘿”房顶一阵怪笑,海盗们抬头看向半空:“就凭你们这点三脚猫的工夫,还想困住黑蛟?看看树上吊着得是谁?”

“啊呀呀”,海盗头大惊失色,急忙伸手拂开树上吊着双臂的俘虏的乱发,哪里是黑蛟,分明就是被破布堵住了嘴巴的大种马。“下了他们的家伙”颜于飞一声令下,

自然门八位侠士,立即飞身跳到商人队伍的外围,一群小小的海盗在他们眼里,实在是不值一提,盛寒憋了一夜,再也拢不住自己的火气,双臂一叫劲,上身的衣服顿时化作一片破布,遒劲的后背上,一片赤色的闪纹若隐若现,闪展腾挪之间,众喽啰瞬间躺了一地。

战局瞬间逆转,看来这群海盗里面武功能够拿的出手的,也就是两三人而已,如今大种马吊在树上,被自己人打了一夜,即便是放下来,战斗力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海盗头准确的判断出了自己当下的处境,突然放下手中的武器,叫道:“各位侠士手下留情,大家皆是来自中土,五百年前是一家,有话好商量。”

黑蛟纵身一跃落到海盗头跟前:“吃人的魔王,报上姓名,黑蛟或许饶你不死。”

海盗头见黑蛟武功如此身后,人家能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轻松走脱,绝不是普通的三脚猫的功夫,如今对方人多势众,今天唯有示弱才是最恰当的方式:“黑英雄,兄弟们就是混碗饭吃,先前吃人的话也是跟大家开个玩笑,昨夜木桶里盛的是鲨鱼肉,冒犯了大家,您们别介意,毕竟大家的命也是我们捡回来的”。

颜于飞站在人群里仔细想了想,海盗们说的貌似有理,以昨日的情形,尽管师兄弟们能够自己躲开这场风暴,可船上的客商,还真没有力气自己爬到海岛上,尽管这群海盗对大家用了非常规的‘手段’,毕竟还是成功地躲开了风暴眼的再次突袭,从这方面说,他们还真对客商们有救命之恩哩。

想到此,颜于飞走到黑胶跟前说:“英雄,这位老大虽然有点强词夺理,然而却也有些道理。既然树上的兄弟替您挨了打,大家还是‘和’字当头。”

李宝见师父无恙,也是有心结交一些江湖上的朋友,急忙过来说和,黑蛟那是什么样的阅历,顺水推舟,来了个握手言和。

李宝见海盗头为人还算周正,拱拱手问道:“兄台贵姓宝号,祖籍何方?”

海盗头回礼说道:“兄弟姓林,名汉,漳州人士,二十年前晒盐贩私,被官府缉拿,一不做二不休,抢了几艘商船做起了这海上的生意,咱们可是只抢钱财货物,轻易不伤害人命的。”

黑蛟见大家谈的投机,心想日后自己还要在这片海域航行,少不得和这群海盗照面,灵机一动,故作随意地说道:“大家既然心意相通,何不歃血为盟结为兄弟,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林汉正怕众豪客鹊巢鸠占,黑蛟这个提议正中其下怀,李宝却面有难色,林汉走向前紧张的把住他的双手问道:“将军敢情是因为官家的身份,不愿接交我们这些江湖人士?”(巧嘴如簧,昨天还标榜自己是海盗,转眼便成了江湖人士)

李宝道:“虽然没有正式的拜师,黑蛟大哥毕竟是在下的师傅,这歃血为盟的事隔着辈分呢,似乎有些不妥吧。”

黑蛟哈哈大笑起来:“李将军不必多虑,四海之内皆为兄弟,江湖人士义字当头,哪有那些讲究?”

李宝释然,三人击掌相庆,叙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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