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留在了东方芜的竹楼中。
尽管身上还带着伤,他却尽力帮东方芜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早晨东方芜起床做饭时,顾寒已经做煮好了粥;东方无去医馆问诊,他便在家替她收拾洒扫;东方芜日暮时回到家,顾寒已经做好了晚饭,就连小灰灰的草料他也备好了,再有人来找她分地,他便替她写字据。
东方芜不得不承认,顾寒非常能干,他是个极好的助手。
若不是怕他给她惹麻烦,她都有点想留下他了。
东方芜家里又多了一个样貌好看的男人,周大明远远地看着,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为何自己生的这般粗野?
想来东方芜定是喜欢白净模样的男人,看来自己没有机会了,心中失落,他转身便往家走!
东方芜的禾苗已经全部种上,玉米却苗却始终长势缓慢,也不知道赶不赶得及五月底栽种,收了容西月的地契,这要种的地成倍增长,这点包谷苗肯定是不够的,种番薯好了,这个肯定成,况且后山就能找到番薯藤,只要把藤剪成节,往土堆里一插,基本就成,也不用花费太多成本。
说干就干,东方芜一个人又锄不了那许多地,只得让顾寒写了招工信息贴在村头的那面墙上,这一次来做工的人也不少,东方芜便使唤着顾寒在家守着,反正他也不给诊金,使唤他干活总行吧,不过这人使唤起来感觉还不错。
这有人来干活,她就得给人家发工钱,工钱哪儿来?当然是去医馆赚了。
这一回东方芜打算,等栽种好了番薯便一同将包谷苗种上,免得来回贴招工信息了。
有了顾寒的加入,先前记录出工事宜的活儿便交给了他,里正倒是乐得清闲了,只管替那些想迁到村里来的人跑腿,是以,每次见到顾寒都眉开眼笑的,还不忘在东方芜面前将他夸奖一翻。
顾寒是听说过东方芜的大名的,却没想到自己会被此人所救,又见她在土村的这番作为,更是对此人钦佩有加。
他先前只听别人传东方先生才华横溢,是个豁达之人。
现在他才觉察,不仅如此,东方先生还是个胸有沟壑之人!
东方芜虽每日早出晚归,回家后却会问顾寒每日有多少人出工,工作进度如何,可有遇到难处?顾寒皆能说的清楚明白,遇到难处也会寻求最简单的解决方法,让东方芜却看越满意。
当然,她也没有忘了容西月,尽管回来的晚,她还是会为容西月熬药,待容西月喝下,便问他有何感受,再透视他的血脉,观察他的身体变化!
容西月就像一个被下人遗忘的老板,春娘也没出现在竹楼,就连此前隔三差五来汇报工作的福贵也没来找他,东方芜都有些佩服他了,什么消息都收不到,他竟然还坐得住,当真忍得!
这天,东方芜去了医馆,周大明突然急着跑到竹楼来找她,说是她老娘的风湿病犯了,周大娘突然两腿僵硬无法行走,不小心把脑袋摔了个大洞,把周大明急得团团转,只得把老娘背到东方芜的竹楼,她却不在家,他急得没了办法,只得去县城找她。
等东方芜骑着小灰灰,赶回来的时候,却见容西月在为周大娘诊治了。
东方芜一怔,容西月竟是会医术的!
她这才想起,五月初,她从山洞回来时,听说容西月在她的医馆坐诊了几日。
况且,那安康唐也是他的产业!
可又觉得不对,既然他自己会医术,那他还来找自己医病,什么情况?
见她进来,容西月给她腾出了位置,东方芜上前检查了一下,周大娘情况有些不容乐观。
她头上破了一个大洞,现在她的风湿倒是其次,缝好头上的洞才是要紧事,再晚恐怕人都没了。
“你来吗?”东方芜看向容西月问。
他也是医者,更何况,在她来之前,他已经在为周大娘诊治,若自己中途插手,是对他的不尊重!
“破损处太大,若是我来,只能救她性命,此后只怕周大娘要缠绵病榻了!”容西月照实说。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让她来。
“那我来,你帮我!”人命关天,因为是容西月,所以她不担心这样做会引起他的不满。
她知道他不会,不然,方才他不会那么说。
周大明急的热泪盈眶,求着东方芜一定要救回他老娘。
东方芜可不敢打包票,即便有百分之就九十九的把握,也不能把话说满。
只安慰他道:“周大哥,你先出去,我需要安静。我答应你会尽力医治大娘!”
将周大明赶了出去,容西月留下帮忙,东方芜拿出自己的一应装备,周大娘能吊着一口气等她赶回来,全凭他施针封减缓了血液流失。
她不由得赞叹,容西月的医术,竟如此不俗!
“不管你看到了什么,我希望你忘记!”东方芜一边拿出自己的手术器具,做好了准备工作,对容西月道。
容西月不知道东方芜为何这般说,但还是点点头。
他能拥有她的秘密,他是欢喜的!
他想了解她,他一直想要了解她。
东方芜递给他一条布巾道:“给我擦汗就行!”
容西月接过布巾点头。
戴好手套,做了全身消毒,东方芜刮去了周大娘头部伤口旁的头发,传念给唯,道:“扫描伤口长度深度!”
容西月乖乖地站在她身旁,认真地注视她,却见东方芜在顿了一霎之后,眼瞳似乎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