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男人这边的局势完全被莫骄阳掌控,女人这边,在顾亭亭的连番攻势下,杜若虽然大半时候只是浅笑不语,却也在摇头点头间把顾亭亭想要得到的信息透露个七七八八。
白沐川出现在顾亭亭身边的时候,单手插在裤袋里,一弯腰,便直接夺走了她手里的红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顾亭亭被抢了个猝不及防,待回过头的时候,正好看见白沐川的喉节一耸一耸的动着,那杯里,哪还有红酒。
抢了她的酒也就罢了,偏偏还一副得意的模样,挑着眉勾着唇,痞里痞气的目光四下游荡着。
顾亭亭呸了一声,哼道:“色胚。”
白沐川就像没听到一般,身子前倾,一个弯腰便把酒杯放到了茶几上,再坐正的时候,手臂已经穿过了顾亭亭的腰,看似很绅士的轻揽,实际上使用的力度却只有两人心知肚明。
不顾怀里小女人的咬牙切齿,白沐川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杜若,神秘兮兮的问道:“听说昨天晚上有个小姑娘勾着骄阳差点回不了家?”
呃——
杜若微怔,目露疑惑的看向莫骄阳那边,精准的捕捉到男人的位置时,开门见山的问道,“骄阳,白沐川说昨天有个小姑娘勾引你,不让回家?”
“我去——”白沐川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是什么女人啊?以后还能不能愉快的见面了?
扑哧——
咳咳——
什么叫不作不死,白沐川绝对是个中典范啊。
刚在男人这边点了火,没等着起来就被灭掉了,这会儿又跑到女人那边点火去了,只是这两口子也忒奇葩了,别人遇到这样的事儿,不该偷偷在心里琢磨,然后变着法的去寻找踪迹,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才会当面问的吗?
杜若这是什么情况啊?
白沐川现在是恨不得找个地缝把自己藏起来,他发誓,以后一定要把好奇心掐死在萌芽里,不然,迟早有一天,他会被好奇心害死的。
武子衍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恨铁不成钢的指着白沐川猫在顾亭亭身后的背影,气闷道:“你就不能干点成器的事儿?”
凌晨早就笑歪在沙发上了,这会儿手指一颤一颤的指着白沐川,断断续续的说道:“沐川……你行……你真行……”
冷莫璃虽然没掺言,不过眸里的光也是幸灾乐祸的。
莫骄阳作为当事儿人,却是几人当中最淡定的。
脸上没什么表情,只目光淡淡看着白沐川的背,脸上的线条并不因为这种让他尴尬的话而显得僵硬,柔和的灯光打在他立体的五官上,连脸上那层绒毛都被镀了浅黄的光晕,漆黑如墨的眼睛在这样的柔和中,定定的落在那个背影上,然后越过那个背影,看向了被他当作依赖的顾亭亭,淡淡的开口道:“你打胎的事儿,没跟家里说吧?”
明明是淡淡的语气,明明是事实的阐述,可是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在瞬间击杀了白沐川的神经,耳畔钻进的每个字,都附加了生杀之意。
顾亭亭原本等着看笑话呢,虽然这个笑话的表演者是她的男人,可是她的确觉得这男人欠收拾,在自己收拾不了的情况下,有人代劳,她也是高兴的。
只是这笑话没看成?怎么就引火烧身了?
顾亭亭侧扭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连脸上的表情都僵了,恨恨的目光瞪着这会儿还不敢抬头的白沐川,食指和拇指用力在他腰间一扭,那一下,可是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顾亭亭,你要谋杀亲夫啊?”
白沐川嗷的一下就从顾亭亭的身边蹿了起来,一手揉着腰,一双眼睛凶狠的瞪着顾亭亭,心里嘀咕着,真是个没良心的小女人,用他伺候的时候,缠着他一口一个白哥哥的叫着,这会儿用不着了,下手半点情面也不讲。
顾亭亭向来不惧白沐川的冷脸,尤其他还把两人之间的秘密向第三人透露了,这种心情可想而知,“呸,亲夫,你亲谁的夫,本姑娘现在还是单身未婚,外面排着队的大把好树还等着本姑娘挑呢,本姑娘眼瞎了才会栽到你这棵歪脖树上。”
白沐川嘴角狠抽,明明是坐在一块的女人,这智商怎么会差这么多。
人家杜若是真接了当的问,这女人到好,是真接了当的不信任他,难不成他这张脸长的很像叛徒?
攘外必先安内,白沐川一边深刻的体会到了老虎屁股摸不得,一边使尽浑身解数安抚着顾亭亭,“歪脖树也是树,而且还是极有观赏价值的景观树,你能栽到这样的树上,那是上辈子修了老大的福气才修来的,偷着乐去吧。”
呃——
杜若好像头一次听到有人把歪脖树解释成这样。
不过白沐川这张脸,的确还有点观赏价值,只是这脑袋吗,杜若摇了摇头,很厚道的不予置评。
凌晨看着那边好像要被安抚下来了,脚尖轻移,碰了一下莫骄阳的脚尖,挤眉弄眼儿道:“就这么简单?”
武子衍和冷莫璃纷纷对白沐川投去同情的目光,这屋里最难搞定的两个男的,都被他一个人给得罪全了,这份不识时务的本事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莫骄阳抬头看了一眼凌晨,目光扫过武子衍和冷莫璃的时候,没看到一个想帮忙说话的,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其实他想当好人的,只是这会儿,目光还是落在顾亭亭身上,不紧不慢的说道:“昨天我妈出门的时候,碰到了你妈,听说你初二就从b市回来了,大出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