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失什么约了?
周郁有些摸不着边际。
“呵,囡囡在s市呆了几年,婺源哥哥初来乍到,囡囡不该尽尽地主之谊吗?”陈婺源旧话重提,声音除了温润,没有半点情绪化的起伏,似乎,周郁把没把他说过的话放在心上,一点也不打紧,反正她记不住,还有他来提醒。
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
不过才发生几天的事儿,周郁很快就想起来了,可是她的不想纠缠,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婺源哥哥……”
“阿郁,你好了没,我的水果怎么还没拿来?”
某位大少的声音,破空而入,连半点提前预警的意思都没有,就这样不合时宜的冲进了周郁的耳道,还有电话另一端陈婺源的耳朵里。
此刻是否追究凌晨子虚乌有的捏造好像没什么意义,周郁眸光浅转,唇瓣翕动间,已经决定将这个答案坐实。
只不过,陈婺源似乎有意避开那个他不想听,也不想辨别真假的答案,握着方向盘的手掌青筋蹦起,眸光晦暗,面色阴沉,努力控制声线平稳,继续装聋作哑,“听说s市的夜景不错,今天晚上八点,囡囡要是方便,婺源哥哥在时尚之都正门等你,不见不散。”
“婺源哥哥。”
周郁不过是慢了半拍,就被陈婺源抢了先,而且,他竟然在说完话,就直接挂了电话,连给她拒绝的时间都没有,这样有别于他每次做事都会周到的顾忌她心里想法的做法,让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手机还握在手里,背板电池的热度此刻正像烙铁一样烧灼着她的心,明明知道不该去,也不能去,可偏偏又担心他傻傻的等下去。
终究心里还有一份舍不得。
就像她听到叶微微说那辆车子一下在楼下,看到他的时候,下巴上都长了青色的胡茬,她即便猜到了陈婺源这次过来,怕是没那么容易妥协,可是他这般执拗,又能换来什么呢?
陈家叔叔的反对已经彻底的阻断了这段感情的发展,她没有了年少时飞蛾扑火的那份热情和力气,纵然她一时心软允了他,到最后,不过是曾经的伤疤再度被撕裂,再度鲜血淋漓。
她累了。
这种累,是孤身一人飘零在外的心累。
她不想再因为躲着谁,为了谁就换个城市继续漂泊。
那些生活幸福,身边有亲人围绕和陪伴的人,永远不会知道,一个无根无萍的人,好容易在一个城市安了脚,扎了根,有了朋友,有了可以倾诉的人,哪怕是工作上对她有不满情绪,背地里暗藏冷箭的人,都会让她觉得,格外的珍惜,那是这个世界对她存在的认可,让她知道,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这个世界还是需要她的,不会可有可无如空气一般,哪一日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所以,婺源哥哥,当年的放弃,便当作永远的错过吧。
或许,我们真像那句诗里所说,只因当时年少,出现的时间不对,所以,注定了这段感情不会开花结果。
周郁是清醒的,也是执拗的,在她全心付出的时候,铩羽而归,她的飞蛾扑火没有换来当时爱人的不顾一切,那么,她就骄傲的收起了自已所有的感情,哪怕她心里并不曾真的放下,却不会在经年之后,继续这段没有结果的追逐游戏,她宁可龟缩在自已的世界里,孤独终老,也不想再忍受一次刻骨铭心的梦碎。
卧室的门不知何时被推开,不请自入的凌晨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种行为的不礼貌,主要是房间是他的,礼貌不礼貌的,压根就跟他说不上,这年月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主人进自已的卧室还要三请四从的。
不过,他也没往里多走一步,只是推开门板,环臂靠着门框,嘴角轻勾,似笑非笑的睨着赖在床上把头埋进膝盖里装鸵鸟的周郁,状似好心的说道:“要不要本公子牺牲一下,明天刊一则示爱启示,怎么样?”
呃?
埋首的周郁像是被凌晨这句突发其想的话惊到了,头一偏,半边脸枕着膝盖,侧着脑袋,目光斜视着门口的位置,看着他嘴角挂起玩世不恭的笑,眨动了两下睫毛,好像怔愣在他的笑容里,不知如何接话。
凌晨松开环着的双臂,抄进兜里的时候,故意扬了扬下颌,嘴角玩劣的笑意不减,似乎对自已的提议还颇有几分余兴,转身的时候,侧眸睨着周郁,提醒道:“当然,如果你想借凌太太的身份用用,看在这两年你帮我挡了不少麻烦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
“这才是你想说的吧。”
周郁刚刚沉郁的心情,不知为何,竟因为资本家突然怪腔怪调的提议席卷而空,断了线的脑细胞一下子又重新运转起来,脑洞清明的直点某人的目的,“你不过是不想结婚,又耐不住你妈妈的催,所以想继续拿我当挡箭牌吧。”
凌晨见周郁瞳仁明显恢复了神采,不像之前那么呆滞,晦暗,不动声色的扬了扬眉角,瞳仁有诡诈的光芒瞬间划过,不过片刻,在周郁眨眼未看清的时候,他又恢得了那种痞痞的腔调,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反正你适应力挺强的,而且,这两年咱们也没相看两相厌,老佛爷那关你也过了,正好你又不想应付外面的烂桃花,与其苦口婆心,到不如直接摔他一个红本本来的更有说服力,到时候,他就算是想纠缠你,也没有借口不是。”
凌晨提议完,便拧过身子走开了,似乎对于讨论这样没有意义的事儿,还不及他多看会电视上的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