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半晌无声,白沐川透着几许玩味的问道:“到底去不去啊?”
“去。”一字定音,凌晨应的颇有几分意味深长。
“晚七点,阿衍也到,莫璃有手术就不过去了。”白沐川一边朝着顾亭亭做了个ok的手势,一边说着。
“嗯,你们先玩,我晚一个小时过去。”
哎哟,这少爷,又玩什么把戏呢?
白沐川隐约察觉到凌晨对展天翼似乎正算计着什么,只是他算计人,一向都是让别人上赶子求他算计,这份能耐,每每被阿衍提及,都是羡慕不已呢。
挂了电话,凌晨斜倚在坐位上,望着窗外越来越明媚的阳光,早春已过,在夏季的脚步没来临前,这份微凉的舒爽,看的人心里清透,连脑子里的脉路,都根根分明起来。
晚饭如常,周郁刚坐到餐桌上,就听到院里有车子熄火的声音。
“让阿姨再添副碗筷。”
老爷子一筷子菜还没夹到碟子里,嘴里已经笑呵呵的吩咐出去。
“爸,我去吧。”
果淑慧端着汤匙,正给周郁盛汤,这会儿顺手把汤放到周郁的桌前,笑着接了话。
哎哟,老佛爷竟然这么快就把儿子给放过了?
凌兆基和老爷子互视一眼,均都透着不信,在他们看来,以果淑慧以往折腾儿子的手段,怕是还有后续戏码。
“妈,这碗怎么裂了?”
凌晨洗了手,坐到餐桌,刚端起碗,惊讶的左看右看,明明是挺好看的花瓷碗,偏偏在那最亮的一朵花中间,开了一道裂缝。
“裂了?不可能吧?”
满桌子人都有点诧异的时候,果淑慧陡然一声不怀好意的音调,响了起来,她挑着眉,扬着筷子,一边夹菜,一边漫不经心的说,“咱们家又不是过不起日子,捧个碗,还能给你个坏的。”
凌晨:“……”
发动了。
凌兆基和凌老爷子互视一眼,各自眼底都藏了了然的笑意,这会儿,谁也没想让点火漫延的意思,低头,夹菜。
老爷子厚道,眼见孙媳妇不明就理,还要跟着掺和,连忙放下自己的筷子,拿了一双公筷,给周郁夹了一筷头子菜,笑呵呵放到她眼前的碟子里,“阿郁啊,多吃点,你妈说你爱吃这个。”
周郁虽然还没品出餐桌上的诡谲气氛,可老爷子挤眉弄眼的样子到底还是被她看了个正着,一时眸中带惑,可到底没违了老爷子的好意。
再说,老爷子给她夹菜,无论如何,她都得吃的。
凌晨眼尖,慢慢的品出味来。
这会儿,眼角的余光撇见对面那扬着下颌,一副为我独尊的亲妈作态,终于找到了事情的起源,不过,他也聪明,没跟老佛爷耗,而是小腿用了点力,退开了身后的椅子,“我去换个碗。”
上有政策,咱下边,总得有点对策吧?
凌晨自认为聪明的起身拿碗转到了厨房,刚把手里装了米饭的碗放到流理台上,准备换个碗,突然一道破空之声传来,只听的他后槽牙磨的阵阵发响。
“哎呀,少爷,你怎么把夫人喂果冻的碗拿去了。”
果冻,凌家别墅外的一条野狗,某天,果淑慧从外面聚会回来,看到那只狗可怜巴巴的趴在大门外,湿辘辘的一双眼睛向门里张望着,偏偏,那爪子规矩的呆在路面,并不近前半分。
突然,爱心爆棚,开启了每天喂养的模式。
这样的行为持续二十多天,那只狗也是真招人疼,仿佛知道主人家的忌讳似的,从来不跨过自己那一某三分地,天寒地冻,也只守在那个犄角旮旯,避风避雪。
后来,果淑慧就让人给这个狗盖了个窜,当然,也是划分在别墅外,它原本的区域,好歹也有个遮风避雨的场所,从此以后,一日三餐,果淑慧心血来潮,总会亲自送点过去,这一人一狗到是越来越有感情了,直到周郁怀孕之后,果淑慧心血来潮,给这只狗起了个名字,叫果冻。
厨房里的下人正找这只碗,准备给果冻送饭呢,转悠半天,一回头,竟然发现被大少爷放到流理台上,一时庆幸的拍了拍胸口,“果冻特别喜欢这只碗,有一次夫人看这只碗坏了,给它换了一只,它竟连着两天,一口没吃,开始时,我们都没反应过来,后来,还是夫人知道它念旧,把这只差点扔了碗,又给挑了出来,重新给果冻盛了吃的,它这才狼吞虎咽的连吃两碗,要不是怕它撑坏了,没准还能吃掉一碗呢。”
凌晨:“……”
下人这绝对是好心,在解释刚刚她为什么突然声音尖锐,对凌晨大呼小叫的,可她这样的解释,于此刻的凌晨,还真是不如不解释来的好。
扑哧……
咳咳……
下人的声音不算小,再加上隔着一道玻璃,餐桌离厨房也不远,桌子上的几个人想听不见,都不可能。
凌老爷子和凌兆基一时没忍住,喷笑出声。
周郁虽然很想忍着,也很同情凌晨,可到底还是被果淑慧这般恶作剧给逗的呛了汤水,这会儿咳嗽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小晨啊,快来看看你媳妇,这咳的也太厉害了些。”
果淑慧淡定自若的夹着自己的菜,仿佛没感觉到自己一个有意为之的举动,造成了多大的轰动似的,扬着声,叫着赖在厨房里不出来的儿子。
凌晨面部肌肉连番抽搐,眼角撇见不明所以的下人,真特么想说一句,你丫的,是果淑慧花多少钱雇来的狗腿?
一想到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