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母妃可在四圣宫中?”
李捷非但没走,反而语气不善的反声诘问起来,一下子,让李世民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脸上的肌肉都因为愤怒而跟着颤抖起来,语气阴沉无比反问道:“怎么?你也要学这个逆子,忤逆不成?”
“儿臣奔波千里,为了父皇知道这个布置依旧的局面甘冒奇险回到这里,不是为了看儿臣母妃陷于危险当中的,如果父皇此时不站出来主持大局,请让儿臣带母妃走!”
毫不妥协的铿锵回顶了过去,这会李捷的目光还真和李承乾有些像,同样的桀骜不驯,看的李承乾都是跟着楞了一下,李世民更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那个一向嘻哈调皮的儿子,仿佛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身后,张超的手已经抓向了剑柄,跪在地上,李捷袖子里的火铳同样也被他握得火热,虽然之前做过充分估计,但此时喧哗声已经能到华清宫最高层了,可见形式真到了刻不容缓,如果不得已,他说不的也要忤逆一回了,权势地位固然重要,但什么都比不了此时杨妃在李捷心头的地位。
两世人,唯一的母亲!
还好,愣住了片刻,一点懊悔居然在李世民威严的脸上展露出来,苦笑着晃了晃脑袋,李世民喃喃地说着:“差点忘了对乐儿的承诺了。”
“张超!”
“微臣在!”冷着一张冰块脸的左千牛卫统领郎将当即单腿跪伏在地,同时目光狠厉的看向了李捷,没想到李世民却是叹了口气命令道:“张超,从现在起华清宫一切守卫归朔王李捷指挥,全力抵御叛贼侯君集的进攻!”
愕然之色顿时遍布满脸,尽管很不甘心,张超还是二话没说立即拜下,李捷也是惊讶了一下,这才郑重的为李世民磕了一个头,转身便面沉似水的转身出殿。
“老九,等等!”
“父皇还有何吩咐?”走到门口的李捷又是回过了头,李世民却是苦涩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说道:“你刚刚说,太子受侯君集蒙蔽,说得很对!”
愣神了一下,李捷了然的点了点头,心里却又是升起了阵阵不愉,头也不回的就领着武媚娘,就跟着张超出了四圣殿内殿,旋即又是轰然一声,四圣殿内殿大门彻底被封闭。
华清宫最高处,将近四十筒烟花居然被搬了出来,这些都是中元节放剩下的,被李世民更强盗的一股脑打包全带走了,没想到用在了这儿,随驾太监忙碌成了一团,慌忙的点火,燃放,呦呦的pēn_shè声,华清宫的夜空再一次被绚烂烟花所填满。
“父皇究竟有什么计划?连孤打劫吐蕃使团父皇都知道,若说一点察觉都没有,孤不信!”一面疾步走着,召集着部众,四圣殿守军,李捷一面快速问道,跟在他一旁,张超却是冷着脸生硬的说道:“机密。”
“去你大爷的机密,孤总要知道,要守到什么时候,何时有援军?”暴怒回过身,李捷一把拎住张超的衣领就把他按在了树上,看着他恶狠狠地脸,张超却是一言不发,气的李捷狠狠一甩手又把他甩了个趔趄,转身而走。
“朔王殿下守即可。”望着李捷怒气而走的身影。张超还是干巴巴蹦出了几个字:“援军终究会到的。”
“唉~”对于这个闷葫芦,李捷终究还是无奈了,愤懑的嘟囔着:“守就行,说的轻巧!”
“报,报!”就在李捷无奈的时刻,忽然一骑禁军满身是血的狂奔了上来,没等战马跑到就已经翻身落马,尚且扯着嗓子凄厉的大声嚷道:“启禀将军,大事不好,叛军杀上五峰台了!”
不论李捷还是张超,此时都齐齐的变了脸色。
大唐信奉老子为先祖,自然崇尚道教,五峰台就是典型的道教塔台,位列华清宫半山,此地不光是距离四圣殿已经很近,而且还是一个制高点,夺下五峰台,华清宫上层兵力布局当即就回完全暴露在叛军眼中。
同样看出了这一点,侯君集更是下了死力气,,大批叛军扛着盾牌攻城梯,疯了一般拼命攻打着五峰台所在的道观,原本的道家清净地此时却已经是一片狼藉,满是尸体与鲜血,残余的左千牛卫则是靠着观墙,拼命反击着。
双方将士的怒号中,滚滚鲜血不断挥洒在小小的道馆之前。
咣咣的入木声,又是一丛箭雨从观墙落下,攒射在了叛军的盾阵上,沉重的破甲箭甚至连木盾都凿开了一个大窟窿,木盾后面的叛军府兵捂着胳膊或者胸口惨叫倒下,立刻就被飞舞的箭矢夺去性命,漫天挥舞的羽箭中,又是百多名叛军绝望的倒在观前。
不过没等禁军将士松一口气,更是如同飞蝗般的漫天羽箭从下而上,噗哧的入肉声中猝不及防的千牛卫弓手转眼就满是羽箭翻滚下观墙,原本已经像长了一丛野草的五峰观更是茂密了几分。
眼看着自己的进攻队伍被打回,侯君集却一点都没有着急,仅仅是低沉的说道:“下一批。”
又是一个折冲府几百人吗,在折冲都尉的怒吼中排列着整齐战阵冲了过去,望着胶着的战局,驸马都尉杜荷却是心急如焚,焦急的对侯君集嘶吼着:“都快半个时辰了了,太子殿下为何还不来会和?”
“太子殿下是什么打算,吾等臣下何尝知道。”侯君集仅仅是眯着眼睛观察着战场,头也不回的说道,傲慢的态度弄得杜荷也是火了,沉声上前对侯君集质问道:“既然如此,侯大将军何不早些北上,速速与太子殿下回合?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