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也是来过这里,离别了杨心怡,沿着山下小路低头向前冲,李捷顺利的离开了山岗,一路奔驰中终于脱离了群山的环绕,远远看着高句丽人的民居,李捷颇有些不舍的感觉,毕竟,抛开繁琐的一切,和杨心仪的森林旅行,太像前世了!
叹息一声,整理了一下衣冠,将残破的衣甲藏在狼皮大衣里面,李捷大步流星行前走着,毕竟出了山林,就要面对现实,这个世界里他也不是一个人,还有数十人殷切盼望着他归来,数万人愿为他血染沙场,数十万人指望他的领导来生存发展,他可不是一个人。
不过闷头走到了高句丽村谷前,里面跳出来的不是高句丽阡陌长带领的村兵,反而是十数个大唐军兵,漆黑的铠甲上还密布着血痕与剑痕,长槊横刀上沾染着血色,紧张的指着李捷,披着什长甲背后插着颈旗的唐军长官更是跳了出来,用不熟练的高句丽语大声喝问着:“站住,何人?”
心里比他们还惊奇,李捷脱下了裹在外面的狼皮毯子大衣,露出里面已经残破不少的华丽将军甲,虽然经历山林中腐蚀以及博奕的摧残,他这一身轻便铠甲依旧保持了一个大致形状,这个甲类型可不是常见的,看的几个唐军都是呆了下。
“孤乃扶余道行军总管,朔王李捷!”
“卑职叩见殿下!”
还是略有些怀疑,不过当李捷掏出了象征身份略有些生锈的紫金鱼符后,十多个唐军立刻把李捷当成爷一般供了起来,扫荡任务也不进行了,簇拥着李捷就迅速往回赶去,临走前,却还是对着高句丽山谷中的村落一把火烧了过去。
“这是为什么?”眼看着高句丽茅草屋在烈火中冒出滚滚黑烟,李捷颇为不解的询问道:“圣上有言,大唐讨伐高句丽,是代天伐逆,何故对无辜百姓下如此重毒手?”
把李捷护在身后,那个什长却是颇有些愤恨的对李捷解释着:“殿下,这也是上头的命令,这些人也不是什么无辜百姓,而是刁民,大军征伐至此,巡逻探马的将士已经被他们残害了几百人,令陛下大怒,亲自下的讨伐令!”
一边行走着,李捷却是一面暗自摇了摇头,李世民的确是有为明君,或者说的确曾经是,但从贞观十七年李承乾谋反案开始,自己这个天可汗就开始有些刚愎自用,一意孤行起来,这两年虽然自己在五原边塞,也是略有耳闻。
以前的李世民,是绝对不会做出嗜杀平民,激起对方仇恨的昏招的。
虽然很想知道自己迷失在森林中这一段时间,战况究竟如何,但小卒子估计知道的也不是太多,李捷就按耐住了好奇心,干脆闭口不言跟着唐军队列行进着,一路上,沿途十多个高句丽村庄都是浓烟滚滚,尸体散发着恼人的腥臭味,汇聚来的唐军也是越来越多,黑压压的如同滚滚黑铁流。
终于,在距离安市城西北二十里开外,驻骅山下,喧嚣浩瀚的唐军大营出现在了李捷面前,早有军士前去报信,营前,等候李捷的竟然是房遗爱,高阳,长孙织几个,一看到李捷胡须蓬乱,憔悴的模样,长孙织与裴莹眼圈一下子红了起来,哭着扑了过来。
“郎君!”
“好了,没事了,这不,回来了吗!”轻轻拍打着两个丫头的后背,李捷心头也是浮现出了内疚,醒来后的第一时间没有通知最关心自己的几个人,着实有些过分了。
“哥!”
“朔王!”
房遗爱与高阳几个也是激动的围了上来,倒是让李捷有些诧异,惊奇的问着:“你们怎么来辽东了?”
“哥,你也太没良心了,枉妹子我担忧你的安危,翻山越岭找了你一个多月,都瘦了好多呢。”眼睛里还挂着泪光,高阳立刻气呼呼的撅起了嘴,妹子撒娇起来,让李捷立刻没电,无奈的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瓜哄到:“是,哥不对,多谢我家妹子了!哥铭记在心。”
“这还差不多!”
李捷兄妹叙着旧,一旁的房遗爱也是欲言又止,不过还没等说出来,长孙织却抢在前头,离开李捷怀里后先对他使了个颜色,然后才抹掉眼泪挽着李捷手小声说着:“这其中发生了一些事情,至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头再说!郎君,我们先回营吧,将士们思念王爷已经多时了。”
“好!”
“对了,那个辽东天使呢?”一旁拽着李捷的手紧紧的,生怕他再消失一般,裴莹一面间或插嘴怯生生的问了起来,这一句话,倒是让长孙织几个也全都眼神探寻的看了过来,弄得心头更是烦躁几分,李捷淡淡点了点头:“死了!”
“哼,死的好,三天后我们下到山崖下,除了一些血迹外再找不到一点线索,杨老头就说可能被那女人给劫跑了,让她敢劫持我哥,遭报应了吧!”
高阳欢呼雀跃的挥着小拳头,听的李捷却是无奈。
就在几人簇拥着往营内走去的时候,营内却又是一阵马蹄急促,打马狂奔下,萧公公惨白的脸出现在一行人面前,慌忙翻滚下来,萧公公就是拱手说道:“朔王,陛下急招殿下去中军主帐议事!”
“哥才刚回来,大父怎么这样!”高阳再一次不满的哼道。盯着萧公公紧张的脸,李捷则是无奈苦笑了下,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高阳,现在是战争,军国大事!”
“是,哥,快去快回,你可要把这些天发生的好好讲给我!”
“去吧,郎君,不过,要多加小心!注意!”萧公公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