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天牢幽深悠长,越是重要的皇亲国戚大臣囚犯关押的越是深,特殊人物还有单间伺候,还好来之前武媚娘做了充足的计划,甚至连天牢路线都摸清了,这才让李捷没有迷路。
一路上,偏偏有几个家伙聒噪的在耳旁嗡嗡作响,扰的李捷烦不胜烦。
“闽王,你这是谋反你知不知道,如此一意孤行,将来您如何面对先帝在天之灵啊!”
“闽王,苦海无涯回头是岸!如此胡闹大唐江山崩溃在即啊!”
的确很令人无语,韩瑗等几个当朝宰相都没这般罗嗦,接完了同僚门生转身就走,反倒是江夏王李道宗,左骁卫大将军执失思力,还有贞观朝好不容易活到现在的宰相宇文节在耳边唠唠叨叨不已,听得李捷一路疾走尚且脑门青筋暴起。
“他李治囚我兄弟,将我病重母妃生生赶到感业寺那个地方,他先违背父皇仁孝之嘱,就算本王杀了他,九泉之下本王也敢直言。”
走到了道路尽头,李捷暴怒的回头大吼,在几个老家伙目瞪口呆中回身又是对着甬道尽头重重一脚,咣的一声那囚门居然都飞了。
要说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门口李义府嚣张跋扈,门里头几个拷打手也是大大咧咧,继续用刑,头发白了一半的驸马都尉柴令武还有满头凌乱的襄城公主悲催的套着大枷跪在地上,另一头李恪李愔则被挂在墙上,几个拷打手还用鞭子抽打着。
肿了一个眼睛的李恪还能保持一点英果类己风度,两个眼睛都肿了的李愔却是一点蜀王样都没有了,大唐可没有刑不上大夫之说,三百年乱世,今日当朝贵人,他日可能就是阶下囚,管他王子宰相,下了狱都是照打不误,看来两个倒霉蛋没少受罪,身上打的都不成人形了。
一面抽,那拷打手一面还嚣张的吆喝着:“妈的,贱骨头,反正陛下都定了你们谋反之罪,招了多好,叫你不招,还得连累爷爷受罪,叫你不招!”
没抽打一下,拷打手怒骂一句,一旁跟着跪着的柴令武夫妇还跟着帮腔,哭丧着脸劝着:“吴王,您就招了吧,下臣有罪,连累您受难,可,真是没办法啊!”
看着飞出去的门,两个狱卒下意识的弯下腰巴结的说着:“李相公,您回来了,呃……”
抬起头才发现认错人,可惜没给两个狱卒惊叫的时间,闽王禁卫的钢弩已经顶进了他们嘴里,血腥残酷的一幕让李道宗几个也是哑然无语,李捷则是歪了下脑袋,一路上光打黄罗伞盖了,憋得眼睛发红的赞婆立马兴奋的一个大耳光顺后面呼了过去,正在抡鞭子的拷打手直接飞出去半米多,磕在墙上吐出一口大黄牙。
“那个王八蛋敢打老子。”吐着血,那拷打手尚且满面狰狞,野蛮的骂着,骂到一半这才发现了形式的不对劲。对着拷打手点了点下巴,李捷则是冷厉的哼道:“辱骂亲王,污蔑皇家,就地打死!”
形势一下子转变了,大人的成了被打者,赞婆狞笑的带领下,十来个禁卫刀鞘砸过去,七八个拷打手直接被踹到了墙角劈头盖脸打了起来,噼噼啪啪的击打声打的一群拷打手哭嚎不已,几个有眼力的禁卫则是慌忙把李恪,李愔放下来。
似乎被打晕了,好不容易舒服点。李愔睁着两个肿的如同桃一般眼睛应充英雄吼着:“怎么不打了?蜀王爷爷还没解痒呢!”
这一幕看的李捷无奈无比,干脆也是一耳光过去了,没好气的怒吼着:“愿意呆这儿九弟我再把你挂上去。”
这才回过神,捂着一身伤,李愔睁着两眼青肿悲催的吼着:“老九,你怎么才来?”
“你到底还是来了。”也是才恢复些意识,吴王李恪则是满是无奈感慨的叹了口气。
与这个胡闹五哥打闹惯了,对于李恪,李捷难得尊敬了些,也是感慨的叹了口气:“先别说这些了,母妃如今病情很重,出去再说。”
“什么?母妃病重了?”李愔再次如同烫了屁股般蹦了起来。
到底是军人,刀都没出鞘,八个拷打手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撇下已经不成人形的几个家伙,领着一行人李捷毫无停留又是急匆匆的向外走去,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幕,直到最后一个禁卫出了囚室后,柴令武这才迷糊的反应过来,哭爹喊娘凄厉的大喊了起来:“闽王等等,带小臣一起走吧。”
“姐姐是无辜的,放了姐吧!”妆容憔悴的襄城公主也是顶着身上数十斤大枷吃力的大叫了起来,可惜,留给两夫妇的却是砰的一声重响,出了门的禁卫再一次把拷打室大门装了回去。
牵扯到数万人的大案都是他夫妻二人攀咬而起,为了活命柴令武不知道拖累了多少人,没人同情他们夫妻两个。
大理寺外,也知道形势不对,接到了同僚亲属之后百官早就散了,就连瘸了一条腿的李义府都跑没了影,在地牢中足足呆了三个月了,就算心头焦急,李道宗,李恪等人对着久违的太阳都是深深吸了口气。
“朝堂形势究竟如何了?”冷静片刻后,满眼望去,几乎都是闽国兵将,李道宗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焦急的对着李捷问了道忍着伤痛追上李捷,冷不丁回过神,李恪也是急促的问着:“老九,母妃在哪儿?”
“我已经把她从感业寺接出来了。”
李恪与李愔都是松了口气,捂着胸口的伤痕,被同样从女牢里放出,伤痕累累的蜀王妃陈梦寒扶着,李愔庆幸的揉了揉熊猫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