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前投降在华夏可是最受人耻笑的,有的武将宁愿战死也不会投降,这螃蟹怎么都算对方一个头头,陈友怎么都想不到这家伙这么面,跪地上哭爹喊娘一副熊样,干脆让陈友也失去了杀他的心情。
在教皇咋呼下,四个弩兵放下弩,冲到了螃蟹身边,这个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的蛮汉乖的跟孙子一样被栓上绳子牵了回去。
其实这也不奇怪。
向螃蟹这样的贵族,就是早期的骑士阶层,骑士之间都有这约定俗成的各种规矩,打不过投降并不可耻,付了赎金回去回去还是享受城堡女人的贵族老爷,他日再战赢回又能扬名立万。
反过来,刚刚陈友要是杀了他,反倒会被大大鄙视耻笑了。
实际上骑士精神远远没有后世西方传的那么神圣高尚,什么主持正义,救助需要帮助的公主,全都是文艺复兴时候欧洲人自己的臆想贴上去的,真正的骑士,不过是一群荷尔蒙过剩,整日喊打喊杀打家劫舍想办法弄钱的强盗莽夫而已。
英法百年战争期间,英国在满目疮痍的法国劫掠够了,甚至英王回家时候,都叫不动自己属下的骑士,在法国抢到大片领地的英国骑士根本不愿意回国,干脆抛弃英国自己组成大大小小的骑士团,继续在法国境内劫掠,最后这些强盗甚至围拢在当时迁居法国阿维尼翁的教廷,叫嚣要攻打上帝在人间的代言人。
最后的结果是教皇格列高利一世吐出了十万金币,并给这些英国骑士介绍去意大利打劫的新工作,这才了事。
这也让这些骑士的本质显露了出来。
当然,目前陈樟明一行还不了解这些封建骑士本质,不然的话战争就简单了。
好不容易打了一次,战争却再一次陷入了干瞪眼儿的僵局,大将被俘虏,一帮子伦巴地蛮族更没有了进攻的yù_wàng,偏偏还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不肯走,他们不走,闽军就不得不陪着,一个个闽军铁骑在太阳下也是晒得哈欠连连了。
大哥,你们打不打了,不打我们还要回去修船做饭打鱼哩!
熬到了中午,就连陈樟明也有点熬不住了,干脆怒气冲冲的嚷了起来:“不打了,全军就地开伙,吃饭!”
“将军!”
这些陈友有点急了,当着人家骑兵面儿解散队列吃饭,是不是有点太找死了?不过看着他的顾虑,陈樟明却是对着他朝城墙使了个眼色。
不知道什么时候,杨芎已经从船上调来了密密麻麻的弩兵,虎蹲炮,全都蹲伏在城墙后面猫着。
放了心的陈友也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好笑的跳下了马。
为了诱敌过来吃排头,远征军也够拼的了,刀枪七扭八歪扔了一地,还真把大锅从城里搬了来,用柴火点起火堆,一头头倒霉的黑猪也是被牵了出来,就地放血切块准备下锅,另一头,亚平宁半岛历史上第一锅热气腾腾的大馒头更是被端了出来。
绕是如此,一帮伦巴地蛮族宁可咽着口水也要在下面干瞪眼儿,也真是让陈樟明服了。
大火烧旺,一个个远征军将士嬉笑着揣着满头等着大厨,一块块本地黑猪肉被丢进沸水里,滚了两滚就有性急的将士用刀挑了出来,看着被绑在阵前的螃蟹直流口水。
不过仅仅咬了一口,那个将士却又是恶心的哇的一口吐了回去。
这个时代的猪可和华夏经过一千多年培育出的白胖白胖田园猪不同,欧洲黑猪什么都吃,长得快,好养活,瘦肉多,肉却也与它祖先野猪差不多,那一股腥臭味尤其的难入口。
看着一群猪天天在粪堆里找吃的,倒也是不难猜出。
听着那倒霉将士的一顿嚷嚷,胖乎乎的大厨也是苦恼了下,一溜烟儿回了城,不一会,一个小口袋又被他笑眯眯的抱了出来,一大把胡椒肉桂豆蔻被他毫不吝惜扔进汤里。
这一幕,看的那个螃蟹眼睛都直了。
嗷一嗓子,螃蟹竟然蹦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一头把闽军厨师撞了个跟头,等着吃饭的闽军立马火了,揪住这家伙劈头盖脸的一顿打,绕是被打的直哼哼,螃蟹依旧拱着身子拼命向那个口袋拱去。
军中混乱的一幕倒是把陈樟明和尤金一世引了过来,看着喊打喊杀的部将,陈樟明禁不住不满的皱了皱,旋即一声暴喝。
“都给老子住手!”
将军的威严可是独一无二的,听着陈樟明怒吼,十多个刚刚还跟老虎一样闽军立马小鸡子一样散了开,其中一个军头指着鼻青脸肿的螃蟹对着陈樟明还是略有恼火的解释着。
“将军,这个蛮夷打了我们厨师!”
可算轻快开了,流着鼻血拱到那袋子调料前,螃蟹却也磕了个头,哇哇的用拉丁人都有点听不懂的拉丁语怪叫着。
“将军陈,巴勒莫男爵说只要把这袋胡椒赐给他,他愿意去下山劝那些人投降,他以他巴勒莫家族的祖先发誓。”
“胡椒?”
诧异的看了一眼在闽国一贯钱一包最常见的调味料,再看看教皇尤金一世都是有些羡慕的目光,实在想不明白的陈樟明苦恼的挠了挠头,这才反问道。
“教皇冕下,您觉得,可信吗?”
“可信!可信!绝对的可信!”
老脑袋差不点没把点成闹钟,尤金考虑都没考虑就点头道。
虽说答应了,不过陈樟明还是一肚子怀疑,看着螃蟹兴奋的跟祖坟冒青烟一样,抱着那袋子混合香料屁颠屁颠跑下山,一百多个骑马的重骑兵聚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