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没组织的难民与盗匪,蓄势待发的一百多精锐阿拉伯铁骑斗大的马蹄践踏下,这些人犹如一窝蜂一般的四散溃逃了出去,逃的如此惊慌,恨不得多长出两条腿儿来。
不到一炷香时间,不知道精心准备多久的攻势就这样崩溃了,如果不是地上被砍死的盗匪尸体滚滚流着脓血,还有一地跑丢的破鞋子,几千盗匪宛若没出现一般。
绕是如此,看着又少了一小半,就剩下五十多车,还是以兵器盔甲居多的补给,麦斯莱麦这个狰狞彪悍的部落军官差不点没哭出来。
强忍着捂住箭伤,麦斯莱麦撑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一瘸一拐的到了军前,对着突然赶到的救兵,埃米尔侯赛因道谢道。
“多谢埃米尔相助,圣~战大军十多万兄弟还有法莱达将军都会感激您的恩德。”
听着麦斯莱麦的感激,侯赛因一张阿拉伯帅哥脸却是阴沉道理极点,甚至很无礼的干脆没理他,全神贯注都在忙碌在战场上麾下的身影上。
大约四十个黑衣武士被当场斩杀了十八九,跑了十来个,剩下半死不活六七个全都被拖到了身前,一个个磕头如捣蒜,拿着一把精致的小手弩,侯赛因非但没有抓住宿敌的得意感,反而隐怒的像爆发的火山。
阿萨辛这个词,他第一次接触还仅仅是三个月前,可第一次接触,就给他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那还是在汉志的外延法鲁城附近,带领着麦加精锐军队以及埃及来的外援军,侯赛因把哈瓦利吉派一部分叛军堵在了荒滩上,四面八方的攻势犹如潮水一般,眼看着哈瓦利吉叛军已经疲于应付,即将被打的彻底溃败时候,埃及******组成的右翼军队却忽然崩溃,让数千哈瓦利吉叛军顺着这一缺口就突了出去。
气的差不点没疯了,侯赛因暴怒的就要去找埃及统帅的麻烦,结果找到的却是埃及将军已经凉透了的尸体以及一个挨了二十多刀,丢了一只眼睛,半边身子都烂了的刺客。
凑近这个胆大包天的刺客,侯赛因想趁着他临死前逼问出点军情来,不想,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内脏都流出来的刺客高喊着阿萨辛再次蹦了起来,锐利的匕首直刺自己胸前,如果不是身边的波斯老兵反应及时,一矛捅过去,他可能现在就蒙主的召唤去天堂了。
就算十多矛依次捅过来,那个阿萨辛都被穿成了刺猬,他那恐怖弑杀以及对死亡嘲弄的眼神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让侯赛因心悸,从那一天,侯赛因从来都在身边聚拢超过百人的死士亲卫日夜兼程保护,睡都睡不安稳。
绕是加强了防备,屡次重要将领,领主,伊玛目谢赫毛拉被刺杀的时间依旧此起彼伏,每次都是几个少年身披全身黑衣,高呼着真主悍不畏死的冲上刺杀,不惜身死也要完成杀戮,令人防不胜防。
唯一的情报这些亡命徒来自北方。
如果不是逼得没办法,侯赛因也不会抛下战场暴怒的赶回大马士革,去追查这些阿萨辛真正来源。
现在可以确定,这些人是从来没接触过,比哈瓦利吉派还要极端新的密传教派。
每次刺杀不成功则死,会是眼前这些磕头虫窝囊废?
十多具尸体包括那具被侯赛因亲手砍了头的绿色瞳孔黑衣武士面罩全部被揭开,露出的无不是一张张满是刀疤伤痕阿拉伯悍匪的面孔,无论如何都不像信仰到付出生命的狂信徒。
怀着最后一丝希望,侯赛因勉强摆出一副和蔼样子,难看的笑着对七个磕头虫劝降道:“说出你们的长老伊玛目,本埃米尔想和他谈谈。”
“贵人老爷饶命啊!我们,我们根本不认识什么伊玛目老爷!”
“是啊,我们本来都是真主忠实的信徒,实在是饥荒的没办法,才出来抢些吃的,贵人老爷,饶了我们吧。”
七个人争先恐后磕头抢答,生怕慢一秒就脑袋就不保了,却不想答案气的侯赛因脸色更加难看。
“那你们衣服装备怎么来的,难民?哼,如何置办得起这些?”
身旁苍老的波斯亲卫一句提醒又是让侯赛因反应过来,可几个盗匪的回答差不点没又让他气背过气去。
“回禀老爷,前两天有人偷我们东西,追过去就发现那些人遗留下这些东西,看着好用,我们就装备上了。”哭丧着脸,一个个凶神恶煞的匪徒无辜的说着,一股浓郁上当的感觉在侯赛因心头泛起,回想着侯杰临别时候那狡猾的笑容,中年帅哥脸气的直扭曲,侯赛因干脆把马鞭狠狠摔在了地上。
让这个卑贱的唐人耍了!
“主人,那这些人怎么办?”年迈的波斯老兵又在一旁细心提醒起来,想都没想,侯赛因暴怒的直接挥了挥手。
“砍了!”
“大人饶命啊!啊~”
咔嚓~
惨叫与刀锋的声音中,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七个替罪羊也是相继丢了脑袋,恼火当中,侯赛因也没有心思与目瞪口呆的麦斯莱麦攀什么交情,干脆转身就跨上自己的战马。
傻乎乎的在一旁被晾了半天,一看侯赛因要走,麦斯莱麦也真急了起来,焦急的在背后大吼道:“大人,帮人帮到底,我们车队还需要您的帮助!”
“军官,那是你自己的事了,我们走,驾!”
冷冷的撇下一句话,跨上马侯赛因一鞭子抽在马背上,头也不回的向远方奔了去。
转眼间,一百多麦加精骑消失的一干二净,目瞪口呆中回望着一地狼藉,麦斯